方袭人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一副貌似跟她很熟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认识?
顾相宜又摇了摇头,这回却是对花姨说的,“解药有把握配好吗?”
花姨笑道:“瞧你这猴急样,记不得了不是更好?”
记不得是很好,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不记得的李浅就不是李浅了。他宁可原来那个人回来,对他大骂,“你这个没人性的王八蛋。”而不是像现在,漠然无视的坐在他对面。
“且等两天吧,有一味药尚需琢磨一下,很快就能配好了。”
她从看见方袭人第一面开始,就已经在配药了,只是这忘忧药一直无解,配起来万分艰难,就算配好了吃下去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也都不知道。
这母子俩当着她的面说着一直听不懂的话,方袭人忍了一会儿,终于发作了。她一把夺过顾相宜手中的茶碗,又对花姨阴阴一笑,“你们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接近我究竟为了什么?”
越看越觉可疑,花姨的表现哪像个落魄的女人,她早就怀疑过她的目的,可自己也没什么好被图谋的,也就不去深想。但现在,人家儿子都找上门来了,逼得她不去想他们的意图都不行了。
花姨指尖纤纤地一指自己,“我是为了报恩。”又指了指顾相宜,“至于他……因为什么,你问他。”
顾相宜又把被她抢走的茶碗抢回来,呷了一口,轻吐出两字,“报——仇。”
方袭人:“……”
这母子俩还真是……有病。
她没闲心去问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她一个自身都难保的女娘,难道还真能与他们有什么恩,有什么仇?现在最该想的是她自己的事,她该怎么脱身的事。
找花姨要了账簿翻了翻,还了付言喜那一千两,她净利是一千六百四十五两,要靠这些钱,她能在什么地方立足呢?
叹了口气,开始深深地为自己的命运感动无力,别人都说她失忆了,或者能恢复记忆就能解开现在这个套,找到一条属于她的出路吧。
※
从铺子里出来往回走,行过长街时突然看到一个白色人影从一个胡同里一闪,她眼尖,竟觉那人很像救她的花倾国。
对于这位花公子她很喜欢,只是每次看到他心中都会涌起一种酸楚,但同时又觉亲切,就好像他是她至亲之人。这会儿看见他,她难免上心,忙随后跟了上去。
花倾国一路疾走,转过一个偏僻之处才停了下来。在那儿站着两个布衣打扮的男子,一见他忙躬身施礼,口称“公子”。
花倾国点点头,“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公子,都办好了,那个天香可是个绝色,男人见了口水都流三升,大人可抗拒不了这等美色,肯定把持不住。”
花倾国把一个钱袋扔在地上,轻笑道:“好,你们办得好,这是五十两银子,拿去吧。”
两个汉子立马弯腰去抢,嬉笑着离去,嘴里还说着公子大方,每次替他做事都有重赏。
方袭人看得有些纳闷,不知他们办的是什么事,不过在她的印象中花倾国是好人,纯洁的好像白雪,纯净的好像天空,他应该不会沾染任何污秽。
等花倾国走了,她才从角落里出来,却根本没有勇气再跟下去。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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