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袭人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她哭起来宛如梨花带雨,自有一种娇弱美人的极致之美。. 她不由深吸一口气,心道,幸亏她不是男人,否则这会儿一定会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饶是如此,她也有些心软,忙道:“我没别的意思,没有,哈。”
花姨立刻收了眼泪,换上一张笑颜,“其实这样的东西我还有几个,以后是要传给儿媳妇的,我的本事也要全教给她。”说着对她挤了挤眼,那一脸暧昧的样子,好像她跟她儿媳妇有什么瓜葛。
方袭人不由大汗了一把,她要真有儿子顶多豆丁大,难不成还要收她做童养媳吗?
花姨又拿出一盒胭脂给她看,“你瞧瞧这个,别的铺子卖的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只要细簪子上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就好看。或者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也足够拍脸的。”
方袭人依言装饰,果然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
她心里暗自思量,有花姨这样的人才,再加上卞财神给她供货,付蝎子给她提供资金,这燕脂铺以后想不挣钱都难,只是这一切进行的未免太顺溜了吧,顺的让她总有一种不安稳的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双手在后面推动着促成此事。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可笑,难道有人帮忙还不好吗?
眼看着天已大黑,方袭人才从店里出来,花姨就宿在店里,店后有个小院,里外三间正好够她和两个伙计住。花姨本来想叫个伙计送她。说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
方袭人拒绝了,其实她更担心的是花姨,这么美的一个人放在店里,能叫人放心才怪。
入了夜,长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有个小猫三两只的路过,也出现个对她见色起心的。
她一路走得提心吊胆。只怪花姨临走时非得跟她说什么最近京都有个cǎi_huā贼,专喜欢钻美人的绣楼,若是碰到有晚归落单的,那就是掉进魔爪了。
其实也是,哪有大家娘子像她这样一个人在街上走,连个下人不带,马车也不坐的。不叫人惦记都对不起她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一路疾走终于回到方府。远远看见方家的围墙,揪紧的心才算放心。她看了看位置,找了个离自己小院最近的地方。正打算爬墙进去,忽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那一身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显眼。
她一惊,脑中莫名的想起那个cǎi_huā贼,似乎他也是白衣如雪,长得也人模狗样的。
那白衣男子一点点向她走进,站在大约五六步的地方停住,清冷地声音问:“娘子。深夜一个人吗?”
方袭人下意识的往墙根下缩了缩身子。心道,果然自己人品太差。竟真的碰上流氓了。
她也不知自己这会儿该怎么做,是大叫着把人喊来,还是直接把他打到?
其实这两样都不太靠谱的,若被人瞧见她一个娘子深更半夜的在外,就算被救下了也是名节举。至于打到他,她也实在不觉自己会是cǎi_huā贼的对手。
晚上起了一层薄雾,五六步的距离也看不太清他长得什么样子。只听声音隐约觉得他像个身在高位的,虽是询问,却又觉很像命令。可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是个好人。
本来就是,哪个好人会三更半夜堵着人家女子问“你可是一个人”的?
“在这儿做什么?”她面上假装询问,身子却悄悄伏低,在地上捡了块石头卷在袖子里。
那男子嘴角似是扬起一抹淡笑,略似调戏地声音道:“今晚夜色很好,不知可与娘子把手赏月?”
方袭人看看雾蒙蒙的天,连月亮在哪儿都不知道,赏个屁月啊。她越发觉得这不是好人,握着砖头的手不由紧了紧。或者瞅个机会能打中他的头……
“你是谁?”她冷声问。
“在下……姓齐……。”
一个连姓名都不肯透漏的猥琐男。
“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男子迟疑了一下,随后仿佛咬了咬牙,一副准备壮烈牺牲地样子道:“朕……,我……在等娘子。”
他还真是在等她,自那晚感觉她很像那个人之后,他就让小路子去查进宫的女眷,结果真的找到凤城侯的夫人带着侄女方袭人入宫了。
他也确信手帕上的字,应该是“方”字,而那晚见到的人多半就是方袭人了。得了这个消息,他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一整天都心惶惶地想要出宫,可偏赶上今日朝事繁多,直拖到快入夜才把事办完。然后他匆忙带着小路子出宫。来到方府,本想着私遣进去会佳人,可到了里面却发现一个小丫鬟拥着被子打哈欠,一边嘴里还叨念着:“娘子怎么还不回来?”
他当即退了出来,心里忽有些生气,一个大姑娘家的,大晚上不回家在外滞留做什么?
怀着这股怨气,也不回宫了,就在方府门前等着,倒要瞧瞧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者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
本来打算劈头盖脸先骂一顿的,还是小路子劝住了他,说,“皇上,你跟人家又不熟,会吓到娘子的。”
他一听,脸就耷拉下来,什么不熟,他们明明熟的很,在床上不知滚过多少遍了,她身体的每个地方他都很熟。
小路子叹口气,又劝,“那是以前那个,现在这个不是还不熟吗?皇上要温柔一点,才能得到女人芳心嘛。”
他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