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口头上也就不忌讳了,直接跟董鄂七十吵吵起来,“什么叫多大的福气是天注定的?就算原本长生天给了她天大的福气,让她这么败坏下去哪里攒的住?闺女这么奢侈的毛病是我养出来的?琴棋书画不会也就算了,没谁想要个才女的名声,可她这日日吃的,每天身上戴着的都是什么?宫里头的娘娘用的可有她好?她这样能留得住福气就怪了!”

黛檬委屈地撅嘴,可她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犟脾气地故意跟额娘对着干。九爷一看到黛檬的表情立马打起了圆场,好在这几天已经做得驾轻就熟,他给董鄂七十和钮祜禄氏分别倒了杯茶,浅笑着开口道:“阿玛额娘,都别气。看看,你们俩说这几句还不都是为了黛檬好?黛檬如今就是个暂住在娘家的姑奶奶,哪里还要阿玛额娘操心呢?这不是还有我管着她吗?知道额娘是怕黛檬折了福分,可我这偌大的身家不留给黛檬和几个孩子,还能留给哪个?以后我定会多劝着黛檬些,让她好好惜福。再说了,阿玛,您也是的关心则乱,哪能让额娘再动针线,我看府上针线上的人做的就很好,让他们年前多辛苦些也就是了。额娘,这是我偷偷孝敬您的,连黛檬都没瞧见过。”

九爷说着,就从荷包里掏出一副珐琅镯子,也不见得多名贵,可九爷这些日子跟钮祜禄氏说了好些话,早弄明白她在意的物件,要说钮祜禄氏也是娇生惯养的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到了这个年纪,没什么稀罕的物件了,最大遗憾不过是当年做小姑娘的时候在钮祜禄府上弄丢了一副珐琅镯子,然后又在表姐出嫁的时候看她戴在了手腕上,于是就心心念念地惦记着。

论起讨好人,但凡九爷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这对珐琅镯子一掏出来,钮祜禄氏就湿了双眼,她略带颤抖着接过了镯子,念叨着,“跟这对一模一样,我丢的就是这样的。其实哪有多好看?只是我就是不明白,想要当面跟我说就是了,何苦偷了去?”

董鄂七十尴尬地摸了摸满脸的胡子,也不好意思跟福晋再吵嚷。

黛檬也就这么看着九爷把阿玛额娘都劝服好,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过了大年就是雍正四年了,守岁的时候黛檬熬不住还是早早歇下了,阿玛额娘年岁大,九爷把他们也劝说进屋休息,就回到黛檬的屋子里躺在她身边儿,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沉思,雍正三年就这么安稳地过去了?

如此,甚好!

到了第二天,黛檬惊奇地发现,不过是过了个新年,自家九爷就变得仙风道骨了,貌似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突然就飘然远去了一样,问他,他却顾左右而言他,总之不肯说些实在话。

肚子越来越圆,眼看着到了阳春三月,距离预产期就剩下一个月了,京里竟然传来了消息,让九福晋进京待产。黛檬托着沉重的身子,注视着变了脸色的九爷,有些事情明了了起来,可惜,现实并不如九爷所期待的那般。

九爷狠狠地攥着手里的圣旨,让即将临盆的妇人坐半个多月的马车回京待产,这可真是大好的消息!是谁撺掇了四哥?上个月紫禁城养心殿里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还不是如此,怎么风向就变得那么快?

黛檬将温热的小手搭在了九爷的拳头上,“我们的手段又不少,根本不会出事儿,你冷静些。”

九爷狠狠地叹气,“我哪是不冷静?我只是心寒。若是连四嫂的话都不听,我可真想不到咱们当今圣上还会听谁的劝谏了。”

黛檬也无奈,虽说她离开了大清有几年,但这几年来她的替身跟皇后四嫂的关系依旧亲近,这圣旨闹得不明不白的,哪怕京里真有人想让她回京也该是圈拢着皇后下道懿旨才好看,这圣旨下的,很有些诡异呢。


状态提示:1136、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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