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法老王的脚落地的一刻,环绕在他周身的悬浮向上的气流散尽,展开的鲜红披风柔软地垂落。
在他胸口漂浮着发着光的黄金积木也忽的失去光华掉落下来,被少年王伸出手一把接住握在手中。
他吐出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吹动了有些凌乱地散在他眼前的金色的发丝。
他注视着手中的黄金积木,绯红色的眼半眯起了起来。
召唤三幻神之一的拉的翼神龙耗尽了他绝大部分的力量,就连精神上也泄出一丝疲意。西蒙说得没错,或许未来他还能更加强大,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控制一个已是极限。
年轻的法老王抬起头,额前有些凌乱的金色发丝被吹来的一阵风扬起而向后飞去,露出他浅褐色的额头。
那荷鲁斯之眼的纯金头饰在刚才的混乱的战斗中不知何时已经掉落,此刻,那浮现在额头上荷鲁斯之眼的金色符文也已消失无踪。
他看着那三名跪伏于他脚下的忠诚的大神官,昂首示意他们起身。
虽然已经将那得到邪神力量的盗贼王击败,但是事情还没有了结。一眼看去,这一片狼藉的帝王谷就足够让人头疼,还有许多后续工作需要处理,他必须尽快安排人手重修帝王谷。
在和他的大神官简要地商讨这些繁琐事物时,年轻法老王的眼角不着痕迹地地瞥了一眼他的右侧。
远远的,可以看见他的王弟站在那个有着和他相似面容的人身边,微微俯□去。
那个人似乎受了不轻的伤,正靠着岩壁坐在地上,仰着头和他的王弟说着什么。
一抹不悦之意在少年王绯红的瞳孔之中一掠而过,很快隐藏到了眼底深处,年轻的法老王转过头,不再看向那边,开始向他的大神官们下达命令。
才说了几句话,站在他面前的赛特大神官本是皱着眉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脸色一变,张嘴似乎想喊,最后竟是紧张过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年轻的法老王下意识回过头。
金色的发丝掠过他的眼角,艳红的瞳孔在一刹那睁大绽开像是灼热燃烧到极致的火焰。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色光箭贯穿了站在尼罗河边崖上年少王弟的胸口。
太过遥远的距离以至于连伸出手的必要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向后跌落入宽广汹涌的尼罗河之中。
他的一口气憋在喉咙中像是凝固了一般,屏住呼吸半晌之后才吐了出来。
他转身大步向那边奔去,到了尼罗河崖边上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高高的崖边向下看去,只能看见那澎湃着敲打崖壁的浪涛。从宽阔的尼罗河面上吹来的风将少年王身后鲜红的披风吹在空中,狂乱飞舞得如一簇燃烧的火焰。
绯红色的瞳孔用冰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下方拍击崖壁的尼罗河浪涛,他浅褐色的手握紧成拳。
那拳头攥得是如此之紧,以至于指关节那浅褐色的皮肤都因为血液无法循环而有些泛白了起来。
“赛特,立刻出动海军去找。”
年轻的法老王说,一字一句,仿佛是狠狠地咬着牙的怒意,带着戾气的目光依然高高地俯视着下方。
站在他身后的马哈特看了一速离去的赛特的背影,皱着眉四处一扫,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狼头人身的石雕之上。
因为是在一个巨大地下墓地大门的凹槽之中,那座并不算大的却显得极为古老陈旧的奥西里斯之子死神阿努比斯的石雕在刚才的混战中幸存了下来。
马哈特走过去,伸手一探,顿时眉皱得更是死紧。
“马哈特?”
同样站在王身后的女神官注意到马哈特的动作,走过来询问到,“这不是守护王墓的石像机关么……”
“‘死亡的叹息’……没想到居然还残留着这种古老的诅咒魔法。”马哈特皱眉说,“奥西里斯神的死亡的黑暗力量……针对的是灵魂而并非**,它会将冥界死亡的火焰附着在对方身上将那个人的灵魂一点点燃烧殆尽。”
最后一句话,马哈特看了一眼站在崖边上一言不发的法老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算王弟被及时从尼罗河里救起来,只怕也……这个死亡魔法根本无法可解。
他低下头,掩盖住眼底那一抹痛苦的神色,按在石像上的指尖深深攥紧,连尖锐的石尖刺破指腹也毫无所觉。
明明都已经走到现在的地步,所有人都好不容易才活下来,他欣喜于此。
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最后却——
马哈特被刺破的手指流出来的鲜血渗进了石像的缝隙之中,他抬起头看着这个本该守护王的墓地却阴差阳错伤害了王室后裔的阿努比斯之神的石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憋得呼吸都难受了起来。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连带着他的思绪也恍惚了起来。
茫然中,他看到石像晃了晃。
他以为那是他的视线越发模糊精神不济的缘故,可是下一秒,他身前的石像大幅度地晃动了起来,就连石像握在手中的石弓也迸裂成碎石掉落了一地。
马哈特错愕地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不是他的错觉,他脚下的大地不知何时疯狂地震动了起来。
不远处尚未来得及离开的赛特也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看过来。
悬崖边上的碎石迅速坍塌开来,无数碎石滚落了下去。
年轻的法老王后退了几步,从危险的地段退开来,他脚下的悬崖颤得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