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回得急冲冲的。
——你找人查过我们?
我回复。
——比起你隐匿在我身边五年,我找人查查你也不过份吧。
他不敢贸然,再问,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我拒绝——
不是太方便,我担心隔墙有耳。
隔了十分钟之久,简离一篇长长的短信才再次发了过来——
你已经知道我们三个人童年的那段纠葛了吧?
书凝她是比我先到t市孤儿院的。她掉进河里那天,一路被水冲得很远,是被几个路过青溪邻镇的年青人无意间发现给救起来的。他们给她简单的施救,可是她脉搏微弱,怎么叫也叫不醒。几个年轻人不敢耽搁,急忙把她送到了镇医院。抢救过后她醒来,却一直呆呆的,谁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更别说从她嘴里问出什么话来。几个年轻人没办法,又将她送到当地的公安机关,公安机关在附近几个乡镇都贴出了她的照片启示,却一直没人认领,只有将她送到梳t市的孤儿院。
我们的外公去世后,我也被送到了t市孤儿院。在那里,我一眼就认出了书凝。她那时候才四岁多一点,可是她居然还记得我,一看见我就冲过来抱着我大哭了起来。连孤儿院的院长也觉得诧异,她们之前都以为书凝是得了自闭症的孩子。我见到她就不得得想起你,我那时候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所以对她格外疼爱,加之她又特别依赖我,所以我们就自然而然以兄妹相称起来。
几年以后,一对美国夫妇到t市孤儿院来,声称想收养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孩子。孤儿院向他们推荐了书凝,他们见了就十分喜欢,尤其是那个男人——也就是我和书凝现在的父亲。书凝对于被领养没有什么意见,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把我和她分开。我的养父养母没有考虑多久就决定连我也一起收养。就这样,我们跟着他们去了美国。因为考虑到我们是中国孩子,所以他们还是凝。而在此前,我和书凝一直以“哥哥”和“妹妹”称呼对方,孤儿院里的大人和孝们见我们感情好,就也用这两个代号称呼我们。
小慈,虽然顾书饶这个名字跟了我将近20年,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真正的名字叫“简离”,从没忘记自己的亲妹妹叫“简慈”。拒青溪的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你的遗体。我心里因此隐隐埋着一股希望,一埋就是十几年,我期待你还活着,这种期待到后来成了一种信念——我相信你是活着的。我在美国慢慢长大,读书,接管家族生意,我尽可能变得优秀和强大,直到有了足够的能力才开始回头查我们小时候的那桩事。我第一个查到的就是当年出现在青溪镇的那个女人——书凝的亲生母亲,清水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