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也来气了,立即回嘴道:“什么夫君,你何时尽过夫君的责任,不是打就是骂,我受你欺负还少吗?打女人,你这还算男人?”
廉莑气结,正要回话校园全能高手。沧澜见此连忙上前劝架:“好啦好啦。要吵也该回府再说,现在这成何体统。夫妻俩嘛,和和气气才对。”
“谁是夫妻。”两人难得异口同声。
沧澜楞了一下,没料到一番好心到成了狗肺狼心。他抓抓脑袋,无奈地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好一会,两人瞪得眼睛都快干涩,面部表情几乎僵化。廉莑首先忍不住,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芷兰才得机会松了一口气,按捺着急速跳动的心脏缓下情绪。
沧澜见争执停止了,才叹了一口气,对着廉莑问道:“你有何打算,把她送会廉府还是旅馆。”
廉莑蹙眉,思索了一会才答道:“先回旅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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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位高大男子的“劫持”下,芷兰被“请”入了马车。
宛儿苦着一张面怨道:“小姐,我就说过不要来嘛。”
“是是是。不听宛儿言,吃亏在眼前。”现实就摆在眼前,她是错了,这上级的威风荡然无存还害着了自己,芷兰只能自认倒霉。
马车摇摇晃晃,哒哒哒地往前跑去。廉莑和沧澜则骑着马在前头带路。
不到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又回到了当日居住的旅馆。
伫立在门口的守卫一见她俩不禁吃惊得长大了嘴巴。沧澜目光一扫,两人立即跪倒在地。
芷兰心中觉得抱歉。守卫也只是尽忠职守,与她们俩并无仇怨。这一番逃离,倒是连累她们受到责罚了。她对着两名守卫微微颔首一笑,致以歉意。
“走。”廉莑见此立即黑了一张面,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往里推,弄得她几个踉跄几乎又要摔倒在地。
“干什么,我会走路。”真粗鲁,芷兰一甩袖子挣脱他是束缚,狠狠瞪了他一下。
廉莑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却依旧紧跟在旁。沧澜倒是在一旁暗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旅馆的房间不大,芷兰快步快步,几步走到了内堂。她与他拉开距离后,立即冷冷地下逐客令,“这是女子闺房,你可以离开了。”
廉莑一面不屑,“你也配当个女子?就会招蜂惹蝶。”
“这是什么话?”每次对着他,芷兰总是一肚子火气,“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你也配当个男人?”
“我处事一向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廉莑不屑地说道。
芷兰冷哼了一声,说道:“不分是非,就会打骂,要不是沧澜出手,我和宛儿早被你打死在牢房内了。还敢说问心无愧,这四个字应该换成糊涂混账。”
“你……”廉莑气结,一甩袖子背过身子,说道:“不是我吩咐的。”
“什么?”芷兰没听清楚。
廉莑缓了一下情绪才说道:“不是我让陈管事动刑的。”
芷兰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不是你还是谁?”
看戏看够了,被冷落在一旁的沧澜终于忍不住插嘴:“真的不是他,我可以保证。至于是谁下令,夫人也别再追究了,你担不起这事情。”
芷兰蹙眉,思索着两人话语的的真实性。
沧澜上前拉开廉莑,劝和道:“今日事多,夫人也累了吧,不如请先行休息。但还请夫人安心在此,别再设计逃跑。我们并无加害夫人之心,只是想待事情水落石出之际再送还夫人。”
被困在此,且在别人的地盘上,芷兰也是无奈,只好闷着一肚子气转回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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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走远,宛儿才悄悄走近芷兰身旁轻声询问:“小姐,这该如何办好。”
怎么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近日子不太平,经历多番磨难的芷兰直觉得千头万绪,烦心不已。
在这个朝代,在这个地方,女子犹如水中浮萍,只能随着男人的喜好漂浮。即使“叛逆”如她,亦不过争取来两三日的自由,随即又被关回笼子里头。更别论娘亲、廉府的一众姬妾以及宛儿之类的传统女子,连飞出去的**都不敢拥有。
廉莑也好,沧澜也好,无论他们的目的如何,左不过是把她当做一枚棋子。当她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谁又会怜惜这错开山崖的兰花。
芷兰亦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只能沉默不语。
宛儿瞧着她情绪低落,亦不敢上前打扰。见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她灵巧地取来蜡烛,为房间点上星星火光。
“宛儿,你可有后悔过,跟着这般不得志的小姐。”芷兰叹了一口气,无奈问道。
宛儿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轻声说道:“宛儿从未觉得跟着小姐有何不好的。小姐待我好,鲁夫人待我好。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宛儿有这般待我好的人,心已足。”
芷兰苦笑,摇了摇头。
她家的宛儿依旧是如此单纯,甚至有些愚忠,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起娘,也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
虽不知道王上是何许人物,但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总不至于是单纯无知的男子。要是下令严刑逼供的不是廉莑,那最大可能性就是王上了。廉莑已经位居将军,敢在廉府内动人还能让沧澜廉莑两人不敢有所怨言的,那定是比廉莑更高级的权势人物。如此推断,远在天边的王上或许亦有所为。王上?富有天地,为何要关注她们几个小女子。且沧澜三番四次地帮忙,看似报恩其实亦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