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莑一边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的碗里头一边分析道:“多年战乱,赵国已不堪重负。i^说实话,秦国势力日益强大,庞大的军队更不比是赵国可以应付的,再与秦军相抗,赵军还能支持多久,我也说不准。另一端,齐国亦是虎视眈眈,齐国国君一直有意攻取赵国,战事本就不能避免。况且这一次秦国的使者还曾到韩、燕、魏国做说客,若赵国不肯加盟,而其他国联合起来,首要攻破也是邯郸城。怎么说,联盟总比孤军作战来得强。”
“既然如此,为何赵王不肯合纵,甚至想杀害秦国的使者呢?”芷兰想不明白。
廉莑叹了口气,说道:“王上记恨着秦国三番四次来犯,且秦国一向藐视诸国,使者的态度颇是高傲,所以赵王一时半会还未能放下心防。我和沧澜也在商量,如何能劝得赵王改变主意。即使不相交,至少也别让战事变得一触即发。所以那日在樊城的时候,王上派人想暗杀秦国的人,沧澜见此立即上前帮忙了。”
芷兰瞄了一下廉莑,略带疑虑地小声地问道:“你可知道沧澜会武功?”
芷兰想起当年被困在廉府的时候曾救过重伤的沧澜。那时候沧澜让她保守秘密,因为那时候生活窘迫难免怨恨着廉莑,她一下子就答应。后来发生诸多事情,沧澜也有主动出手,她亦不好在这时揭底。可是朝野纷争不断,谁可信谁不可信很难判断,相对于别人她更担忧廉莑的安危。所以这会儿她反而有点担心,这事情会否给廉莑增添了麻烦。
廉莑淡淡地笑着:“早知道那家伙在隐瞒这些东西,不像表面般的文弱。”
“其实,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芷兰觉得有些愧疚,便把当日救过沧澜的事情说了一遍。
廉莑听完也只是淡淡地说句:“原来如此。&*";”
“你早知晓?”芷兰好奇他漠然的态度。
廉莑笑着说道:“廉府发生的事情我哪能不知晓。沧澜的事情你不必挂在心上。他也有他的难处,同为朝臣只要同心为君,其他事情虽各有打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希望如此。”芷兰低头说道,心中还是有一丝的担忧。
她夹了一口菜到廉莑的碗里头,转了个话题说道:“对了,刚才说道的秦国使者请求与赵国联盟,我觉得若是明里头不好说,暗地里吹吹风也是个法子。”
“你有何想法?”廉莑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问道。
芷兰低头浅笑,说道:“不过是女子间的闲话而已。找日,我想去拜访一下你口中的‘秦女’,让她想法子劝得秦国使者低头认个错,给赵王一个台阶下。看这样子是否能好办事些?”
廉莑又夹了一块肉到她碗里头,笑着说道:“好。”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互相夹菜。芷兰瞧了一下堆积如山的饭碗,无奈地苦笑:“这般吃法,我可要成为沈殿霞第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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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芷兰坐上马车就到何倩倩的府院商议。
能够躲开赵王的谋害,又能让自己的未婚夫领得功劳,何倩倩当然愿意。两人商议了一番,讨论如何让男人低头又不至于太伤面子的法子,然后各自给自己的男人提点去。
后续的事情发展也算顺利。芷兰听得廉莑说道,秦国的使者果然低头向赵王请罪,并许诺攻陷齐国以后必定共同商议疆土划分的事宜。廉莑和沧澜又在旁符合,赵王这才放下沉着面点头答应。
目的达成,秦国使者就需回秦国复命,何倩倩当然跟随其中。相隔这么久,又是千年的机缘,这才见面几次就要分开,两人都颇为伤感。
“如果他待你不好,跑来秦国找我,我怎么也保你衣食无忧。”何倩倩一边抱着她一边哭道。
离别在即,芷兰感伤得也是泪流满面。她勉强打起笑容取笑道:“都不知道是谁要帮谁呢,这话也原封不动送回给你。”
“去你的。他才不敢欺负我呢。”何倩倩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骂道。
两人又说上一番话,方依依不舍地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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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处理完公务事宜后的廉莑刚回到廉府,韩管事就上前报告,说李夫人求见。
李夫人就是李成之女。一听到李夫人的名字,廉莑不禁想起当年在军中自己颇为信任的李成。当年已有老将评论他军中资历尚浅,心思亦很重。可是他一向觉得军中用人应当唯才是用。他见李成领军带兵颇有一套,所以仍是坚持多次提拔。现在看来,的确是自己疏忽了。正如沧澜所说,还需多加看管自己人才是。
“她有说因何事?”廉莑蹙着眉头,略有些不耐地问道。
韩管事顿了一下,小声的回答:“听花蕊说,李夫人亲自熬了菊花雪梨花蜜茶,想请大人过去吃食。”
还没听完韩管事的报备,廉莑就挥挥手说道:“这等小事就算了。”
韩管事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诺诺地问道:“那请问大人,应该如何回复李夫人比较妥当。”
廉莑不悦地说道:“就道公务繁忙即可,何必多言。”
说罢,他踏步离开,往着落梅院的方向走去。
步入落梅院,不意外地瞧见芷兰正爬在窗台上发呆。一见到他进来,她立即笑着跑出门口迎接。
这把日子,廉莑基本都在落梅院夜宿,芷兰都快把这当成了习惯。无论他是否在此用膳都会让宛儿备好两人的饭菜。宛儿连连抱怨最近事情多了,却干得越发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