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苏舟虽不是秦楚的对手,可不还有一个周医生么。
“那就等过几天,秦先生救了苏禾的命之后,我们一定一日三柱清香外加嗑头的感谢秦先生。”
噗!
苏禾噗嗤一声,但又没好意思太乐,只好忍着。
苏舟咧着嘴,很不客气地笑了出来,看来,他还是得跟周医生多学习学习才行啊。
秦楚哼了一声,跨步走进小花园。
秋天的日头没有夏日那般毒了,风有些大,吹得苏禾的短发一团乱。
秦楚从进门开始就想发现的意见,这回终于没能忍住。
“瞧你剪的什么头发,难看死了,跟假发似的。”
苏禾差点憋到内伤,踮起脚瞄了眼楼下,确定没人上来之后,把头发往后一抹,直接把假发给取了下来,露出个光秃秃的脑袋。
别说秦楚给吓着了,就是苏舟,也捂着心脏一副接受不了的表情。
“姐……”
苏禾还嫌不够似的,冲秦楚挤了挤眼。
“怎么样,够潮的吧?”
秦楚脸上闪现一丝懊悔,但很快又不见,故作轻松地道。
“别臭美了,你压根就跟那个字沾上边,赶紧戴上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自嘲的苏禾,看了总让人心里不自觉地一阵难过。
苏舟也受不了的摆手。
“姐,你戴上吧,戴上吧。”
苏舟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苏禾只好又把假发给套在了头上。
一边戴一边鄙视地扫了两人一眼,“你们真不懂得欣赏。”
苏舟在心里哀号,这光头的造型,谁能欣赏得了啊。
过了一会,苏舟才说。
“周大哥,正好我姐跟姓……秦大哥都在,要不你把你怎么安排的跟大家说说吧。”
苏舟本来想说姓秦的,转念一想,秦楚说也没错,手术要成功了,他还真就是他姐的救命恩人了。
虽然一想到秦楚是他姐的救命恩人,他这心里,就跟吞了口苍蝇似的,吞不得吐不得的,卡在喉咙里还直犯恶心。
周医生沉吟了片刻,
“苏禾的这个疗程的化疗还有最后一次,等这最后一次化疗做完,苏禾就住院观察一天,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安排手术。”
化疗时间安排明天,观察再一天。
“后天吧,手术就安排在,我明天去医院的时候看看医院那边的情况,看看具体安排在什么时间,到时候我会跟大家说。”
苏舟跟秦楚一同点了点头,这方面他们不懂,周医生是权威,所以自然是他说什么他们照做什么,只是苏禾那头一直没点下来。
周医生问。
“苏禾,你有什么问题吗?”
苏舟跟秦楚一同看向苏禾,两个人心里的想法都一样,都在想,苏禾不会是因为这捐献者是秦楚,所以这会想的是不做这个手术吧?
苏禾其实没那么矫情,她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
“周大哥,这最后一次的化疗……能不能不做了?”
苏禾没好意思说疼,但又确实是因为疼,太疼了,疼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像这样坚持几次了。
有好几次她都想放弃了。
甚至悲观点想,有好几次她都不知道些自己挨的这些疼到底有没有意义,天知道她这么疼过之后,她的身体会不会好起来。
可她是病人,医生说怎么就是怎么。
医生说让化疗,她就得化疗,疼死也要。
周医生知道化疗的痛苦,可是考虑到苏禾的身体,觉得这最后一次,还是坚持的好。
有时候骨髓移植手术是件风险比较小的手术,可重点在于,要病人手术之后不排拆才行。
把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人身体的东西硬塞进这个人的身体,如果身体出现了排斥情况,那就一切都完了。
“苏禾,周大哥知道化疗很疼,但没办法,你再坚持一次。”
苏禾的脸垮了垮,像被霜打的茄子。
“好吧,听你的。”
秦楚不知道该说什么,首先当然是他对这个病的不了解,其次是,面对生病的苏禾,他心里,好像多多少少有些怪怪的,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吧。
“那就这么着吧,我就在这多住几天,顺便看看h市是不是比j市好,怎么都往这里跑。”
苏禾也半开玩笑地说,“那你还是不要太了解的好,免得你爱上这里。”
秦楚本来想说,既然这里这么好,那你还不是一走就是好些年。
不过,这伤人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要搁以前,秦楚压根就不会考虑苏禾会不会被他伤到这件事,可是现在,他竟然说不出口了。
他也说不清具体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因为他自己的心境变了,还是只是因为他在同情苏禾。
“对了,少山不是也过来了吗?怎么没见他?”
秦楚问,他还以为谭少山来h市会住在苏家,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他想,也许,苏禾与谭少山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关于这个问题,周医生笑着回答。
“谭先生在山上的庵里帮小尼姑扫地。”
苏禾张张嘴,看向周医生,后者的脸上却写着我很坦然。
于是她又闭紧了嘴巴,的确,严格地来说,周医生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可这话听在人的耳朵里,苏禾总觉得哪里不对。
算了,谭少山的事,她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对于谭少山秦楚自然是没好气的,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