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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李莎莎早上起来的时候,一切跟平时一样,李先智已经去了学堂,容妈妈在她的房间等着她和方逸婷上课,秋菊在廊下正训着新来的丫头们,李德河去了下面老屋看李宗林,王氏则呆在她的房里给李莎莎做一件新皮袄。
院门被敲得山响的时候,还是旺旺一路狂吠着过去。春雨跟在旺旺后面也去了院门处,他将院门打开后,站在院门处半天没有说话。后来还是外面的人喊了声:“春雨!”春雨方才如梦方醒般喊道:“郑爷爷!”旺旺已经非常狗腿地围着来人的脚亲昵。
春雨忙将人请了进来,秋菊在廊下听得春雨喊郑爷爷,也停下说教小丫头回身一看,也禁不住呆住了。老郑一身绯色官服,外面罩了一件玄色斗篷,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大帽,束帽的带子也是黑色。跟在身后进来的居然还有一群甲胄分明的士兵,最后进来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
老郑对着身后这个中年男人态度恭谨地说道:“姚内侍,这里就是郑家七小姐现在的住处!”那姚内侍嗯了一声翘起兰花指细声细气地说道:“郑大人,那就烦您前面带路,杂家早早将圣旨宣读好回京交差!”居然是一口标准的京城官话。老郑躬身说道:“是!”说罢一摆手对着春雨说道:“赶紧去禀报你家老夫人,让她摆香案接圣旨!”春雨听得都傻了,站在那一动都不动。还是秋菊机灵,赶紧一溜烟地顺着廊下往内院去了。
李莎莎正和方逸婷在屋里听容妈妈讲琵琶新曲,秋菊虽是知道进来报信,可还是非常激动的,所以敲门就有些急得杂乱无章。容妈妈眉头皱起。喝了声:“什么事?”秋菊结结巴巴地说道:“容、容妈妈,外、外、外面来人、人了!”容妈妈怒道:“来人就来人了,怎么连个话都回不好!”秋菊在门外紧张地说道:“不是,不是,是、是郑爷爷回来了!”
“什么不是又是的。”李莎莎过去将门打开,方逸婷也好玩地跟在李莎莎身后到了门口。李莎莎见秋菊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她也蹙起眉来:“秋菊,不就是郑爷爷回来了,用得着这么激动!”秋菊看到自家小姐突然一下子嘴就利落起来:“是郑爷爷回来了,只是他今日穿得好生威武。还带着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最后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大伯,我看郑爷爷对那个大伯很是恭敬。说是要找郑七小姐传什么什么旨。”
李莎莎眉头蹙得更厉害了,郑七小姐,自家哪里来的郑七小姐。传旨,这个词很是有意思,只有皇帝的话才能称之为旨啊。李莎莎猛然一抬头,看向秋菊,秋菊让李莎莎看得莫名其妙。她挠了挠头,再抬眼,李莎莎已经拉着方逸婷回了屋里。
容妈妈看着她跑进屋来,问道:“怎么啦?”李莎莎放开方逸婷一把拉住容妈妈的手:“容妈妈。快跟我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说罢就拽着她往外跑,容妈妈想甩开她的手。甩了两下没甩开,也就只能让她拖着往外跑去,只是嘴里说道:“刚刚学的规矩又忘掉了,看来还得重新学了。”李莎莎一听重新学规矩,马上将她的手放开。福了福身对容妈妈说道:“妈妈,实在是事出有因。我不拉着您了,麻烦您跟我去看一看吧!”容妈妈见她还是记得礼数的,就点点头,往前院走去。方逸婷也想看热闹,就想跟在她们身后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哪里知道容妈妈就跟脑袋后面还长着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说道:“婷姐儿,赶紧回屋,你要敢跟着来,明日罚你抄一百遍女戒!”这话一出来彷如对方逸婷施了定身术,她是再也不敢乱动了。
到了前院,李莎莎看到穿着官服的老郑,就有一时恍惚,这是怎么回事,难怪秋菊话都说不整了。而容妈妈在看到那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脸色有些变了,往前过去对着那人施了一礼:“姚内侍,别来无恙啊!”那中年人猛然看到容妈妈就笑了起来:“容尚宫,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容尚宫啊!”容妈妈也笑道:“已经出了宫的人了,就不要再提什么尚宫不尚宫了。”说罢走过去将那中年人引到一边低声询问了几句,那中年人又低声回了几句,容妈妈又过去找了老郑聊了几句,然后回身冲着在廊檐下站着的秋菊喊道:“还不赶紧让黄妈给几位爷煮几杯好茶喝喝。”秋菊闻言应声去了。容妈妈又将那姚内侍和老郑请到堂屋坐下,这才回身往内院走去。
李莎莎还待过去跟老郑说话,这次换容妈妈一把拉住她往后院去了。李莎莎只得一步三回头地望向老郑,老郑见李莎莎看他,难得地冲她笑了笑,那笑容却是让她安心的意思,李莎莎这才放心地跟着容妈妈往后院去了。
容妈妈将她拉着往王氏屋里走,进屋后方发现春雨正跟王氏禀报前院的事情,只是他说话有些磕巴,让王氏听得一头雾水。容妈妈走上前跟说道:“春雨,你先下去,等我来给老夫人说。”春雨正愁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就躬身站到一边。容妈妈又吩咐道:“去准备香案,放到堂屋里去。再叫春芽去学堂将大少爷请回来,老太爷也得从老屋请回来。”春雨听了赶忙退下去准备一二了。
见春雨出了屋,容妈妈这才上前对着有些惊讶的王氏说道:“老夫人容禀,今儿是郑将军带了乾清宫的姚内侍过来宣旨,请老夫人速速去前面堂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