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皇上身边的桂公公吗?不过一个阉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本宫了!”雪妃高傲地冷哼一声,全然不管桂安青紫的脸色,还是慧妃拉了拉她,对着桂安笑道:“雪妃妹妹刚进宫,性子天真活泼了些,说话也随意了些,但是没什么恶意的,桂公公多包涵!”
桂安暗自冷笑,还是不懂声色地微鞠躬道:“说哪里的话,奴才不敢有什么想法,奴才就是个低等的下人而已!”
心里不禁想到,和慧妃对比起来,雪妃着实是个没有脑子的蠢女人,这样的女人,不用他来收拾,自然有人解决掉她。就是眼前言笑温柔的慧妃,可能也是会在背后插两把刀的。后宫里面,最短命的就是这样的蠢女人,咱们走着瞧好了,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桂公公,不用理她们,只当学了一句俗语,狗眼看人低!”陆景初坐在座椅上,淡淡地说着,脸色依旧白得厉害。
“你说谁是狗?”雪妃气得伸着手指指着她。
陆景初不想跟她吵,心里很低落,很难受,身体有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轻声道:“桂公公,我们走吧。”
桂安忍不住瞪了那两人一眼,然后示意大家继续前行。
“唉,你别跟她吵了!”慧妃低声嘱咐着,“她可嚣张得厉害,上次在御花园里公然说她就是要恃宠而骄,还说让咱们有本事就争宠去,我可不敢惹她了!”
“啊呸!她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皇上还真爱上她了?我才不相信呢!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不过是看她那张脸还过得去,玩玩而已。”雪妃一激动,又说的有些大声。“况且你看看她有什么,都家破人亡了,还能嚣张到哪去?我看她家人八成就是她给克死的!听说睿王不是在宫里养病吗?说不定就要被她给克死了。”
陆景初脸色更加白了一分,紧咬着下唇,却还是止不住从眼里滑出的眼泪。
就连桂安这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刚准备出声,陆景初就先出声道:“你是雪妃对吗?”
雪妃桀骜的目光直视着她,她苍白的脸上还有泪横,她又没打她,哭什么哭!
她不服气地道:“是又怎样?”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祸从口出?”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坐皇上的御撵,你还有没有把皇上和大家放在眼里?”
“雪妃娘娘,不得对陆姑娘无礼!”桂安沉着脸色,“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哪里轮到其他人说三道四!”
“皇上就是被她给迷惑了,桂公公,你在皇上身前,怎么也不开导几句,任由皇上这样被她蛊惑,置江山社稷于何地?”雪妃说的脸色愤慨。
风愈见刮得大了,衣衫都被吹得梭梭作响。头顶上的阴霾,亦如陆景初的心情,她木然地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从御撵上走了下去,慢慢站到雪妃面前。
冷意十足的目光,让雪妃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我是没有什么身份,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指甲几乎攥入掌心,她才能平静地说完一句话。
慧妃将雪妃往后拉了拉,讨笑道:“雪妃妹妹年轻,陆姑娘别跟她计较!”
一听这话,雪妃就更气了,好歹她也是皇上的妃子,他爹是当朝丞相,凭什么这样低声下气?
挣开慧妃的牵拉,她上前一步道:“我是皇上正式册封的妃子,我爹还是当朝丞相,我姐姐是吏部侍郎的正房夫人,你说,我是什么身份?这个身份满意吗?”
当朝丞相这四个字,让陆景初眼睫微颤,对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爹不在了,自然有人来顶替丞相这个位置,而面前的这位雪妃,才是正宗的相府小姐。
雪妃看陆景初突然黯然的神色,以为她畏惧了,神色便又高傲了一分。
桂安看了看天空,有些忧心地走上前道:“陆姑娘,奴才送您回去吧,怕是一会儿要下雨了。”
“既然是皇上的妃子,那恕我问一句,妃子和皇上,那一个大?”陆景初缓了缓混乱的心神,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桂安不太懂她的意思,只是低头恭敬地答道:“当然是皇上大,这世上,无论是谁,皇上都是最大的!”
“那就好。”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她转开身子对桂安吩咐道:“雪妃娘娘年少不更事,替我教一下她规矩,掌嘴二十。”
桂安面色一滞,雪妃已经气愤出声:“你当你是谁啊?凭什么都听你的?”
陆景初从袖口里拿出了一面金牌,淡定从容地道:“这是你们皇上给的,桂公公,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
众人一见那面金牌,立刻恭敬地跪下了身子,就连慧妃和雪妃也不得不欠身行礼。
雪妃臭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桂安已经接下了那枚金牌,眼角有一丝笑意道:“有用,当然有用!您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奴才这就照办。”
说着,便亲自上前,佯装着有些愧疚地道:“雪妃娘娘,得罪了!”
啪的一声,在雪妃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扇出了一耳光。
“狗奴才,你敢打本宫!”雪妃捂着脸,红着眼睛怒吼。
桂安才不理她,扬手又是一巴掌。
没有一丝块感,仿佛心里早就麻木了,陆景初没有什么兴趣再停下来看这出“好戏”,便徒步往景琛宫走着。
身旁的奴才都犹豫地唤了一声:“陆姑娘,不坐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