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再多次挫败,他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一刻,他真的认输了。
眼里缓缓有热流涌出,心底漫上一阵细密的痛,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洛逸……”陆景初惊慌地唤了一声,几乎立刻想冲下去,回到他身边,可是身体动了动,身上的被子便有了滑落的趋势,她吓得紧紧地捂着,缩在床角一动不敢动。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无助地呢喃着,苍白的语言,揪着被子的手,关节泛白。
泪眼朦胧中,她依旧看见他嘴角的鲜红那么刺眼,,她看到他眼底近乎绝望的光芒,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可是她该怎么做?她害怕,好害怕,她仿佛要失去他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
元洛琛扫视了房里的几人一眼,陆展齐刚刚穿上上衣,他大概一眼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一股怒气自胸口涌出,他冲过去揪住陆展齐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展齐紧抿着唇,直到泛白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可是眼底的愧疚和自责那样明显。元洛琛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紧捏着拳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你是不是人?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扬手正欲再给一拳,姚婉婷猛地推开他,尖声道:“凭什么只怪他?出了事你们都只知道怪他,怎么不想想床上的那个女人?如果她不愿意,我们可以绑她来吗?如果她不愿意,那现在赤.裸着躺床上的是谁?你们也不想想,她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让我去熬药,自己留在这里照顾展齐,我早该料到她有什么样的居心。都是我,是我傻才会被她唬得团团转,才会让她来勾引展齐。”
“你胡言乱语什么?不准你这么说她?”陆展齐怒着一双眼睛瞪着她。
陆景初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姚婉婷,颤着声音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是……”
“陆景初?”姚婉婷一双泪眼,怨恨地看着她:“你还想狡辩?你敢承认不是你先勾引展齐的吗?我真心待你,没想到你这样待我?你真让我心寒?”
“你骗人?”陆景初激动地想要反驳,慌乱地看了一眼元洛逸,发现他双目猩红,眼底的痛楚和自嘲显然易见,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勾引我哥……不是我……是她……”
“哈哈,你真是太好笑了?展齐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怎么可以忍受别人和他……”姚婉婷咬咬牙,眼泪又流下一串,“况且你是她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害我?你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早就知道你对他有些邪念,可是我以为你嫁人了,就会安分守己,为什么你都嫁人了还不放过我们?”
“我没有——”陆景初几近崩溃,捂着耳朵大叫出来,她看到眼前的人影都重叠成两三个,没有什么声音,都只是一双鄙夷和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对着她指指点点,可是她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是我的错,不要怪任何人,是我强迫她的?”陆展齐沉着一张脸,担下了所有责任。
元洛逸身体微晃,后退两步,嘴角的嘲意更加明显。心口还在一阵一阵地痛,可是这话听来,却更是像再补上两刀。
强迫她,或是勾引他,终究他们是鱼水。况且,她虽然娇弱,却姓子刚烈,若是她不愿意,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的。
昨日晚上,她还在他的身下承欢,他喜欢她娇嫩的身子,喜欢她有時大胆有時娇羞的样子,更喜欢听她妩媚的呻吟。
真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在别人身下的样子,他觉得痛不欲生。
姚婉婷看着这样的陆展齐,痛心疾首地大声吼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维护她?她究竟哪点好,你说啊,她哪点好?不就是多了几分美貌吗?你看看,她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
“姚婉婷?”陆展齐几乎怒不可遏。
元洛琛握了握拳头,终究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不便开口,可是一张脸,满是风雨欲来之势。
姚婉婷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笑道:“她以前就勾引过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房里的那幅画不就是她送的?”
画?陆景初脑中一个霹雳,她看向元洛逸,苍白的眼底更多了几分心慌。
“哪有什么画,不要胡说。”陆展齐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
“展齐,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時候?你不承认?没关系,你藏在衣橱里面,我这次帮你清理衣物的時候,不小心带来了,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眼中的好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是怎么勾引自己哥哥的?”
“不要?不要?”陆景初急切地摇着头,发出的声音都虚弱地犹如蚊蚋一般。
姚婉婷打开箱子,拿出那副画卷,扔到地上。那样一副美人图,就暴露无遗地铺展在他们眼前。
那么熟悉的画面,那么美好的笑靥,仿佛一切成了笑柄。
元洛逸紧紧盯着地上的画卷,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热浪。当一切真相明了,他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被她耍的团团转的笑话。
她那样小心翼翼恳求着他画的,竟然是为了?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着,从来坚强如铁的男儿,再次滚落热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