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诗仪囧事,赴接风宴
失而复得又天降馅饼儿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锦绣今日总算是体会到了校园全能高手。然而随之而来的疑问和纠结,却搅得她忘记了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灵魂离体而带来的后果。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锦绣却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柳氏母女二人简直是心急如焚。柳氏倒还好些,只是眉目间或露出些担忧,神色还是颇为镇定的。只余诗仪俨然已经坐不住,无数次走出房间到院子里遥望,不停的来回走动,念叨抱怨着太医为何迟迟不到。
其实也是她们太过担忧,才觉度日如年。
太医署设在皇城,与宫城仅有一墙之隔,然而余家所居的普宁坊,却在宫城西侧靠近开远门的城墙根下的普宁坊中,虽说不上远,但也间隔了修祥,辅兴两坊,如今不过才过了一刻来钟,就是快马奔驰,也没有这么快到的。
“娘,咱们家以前不是供奉了有大夫的么,怎地如今府中却无大夫,生了病还得跑太医署去延请?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到,要是突发一个什么急病,远水哪里来得及救近火啊?绣儿要是给耽误了,那可怎么办呀?”久等不至,余诗仪再一次的返回柳氏房中,坐到锦绣身边,担忧得泪水涟涟的对柳氏抱怨。
柳氏扯开嘴角苦笑着答道:“去年五月你祖母说府中每月花费太高,要开源节流。言道咱们家的人生了病,反正都是请太医过府医治,供奉的大夫也都是下人们在用,一月数百两银子,划不来。就将这项开支给裁了,大夫也打发走了。打那以后,咱们家就再没供奉大夫。”
“一年也不过几千银子的事,咱们家还怕用不起吗?”余诗仪没好气的回道。
她从小到大,就没为银子的事情发过愁。纵算她出生之际,余定贤还只是个五品小官,俸禄不高,权势也低微,是以收入不多,可有柳氏这个带着千里红妆十万压箱银出嫁的国公府嫡小姐在,根本不可能吃任何的苦。加之之后余定贤一路平步青云,最后位列文臣之首。她出嫁的时候,嫁妆虽不及母亲当年,可也差之不远。一年几千两银子,在她的眼中,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光是一个庄子的收成,也不止这个数,更何况,她手中还不止一个庄子,更有十数个日进斗金的好铺面。
然而就是长安城里平常些的人家,一两银子也够一家五口吃喝不愁的过上两个月了。更不用提当初牛氏在家乡的时候,除开余定贤念书所花费的银两,一两银子就已经足够他们母子三人过一年的生活了。所以老太太那般贪婪和吝啬,也不过是因为当初受了太多的苦难而已。
柳氏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余诗仪也只抱怨几句,并不需要柳氏解释太多。
时间就在母女二人的忧心忡忡中渐渐滑过,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一位年约六十,胡须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在李妈妈的指引下,匆匆的走了进来。
放下便携医药箱,老太医急喘了几口气,才施施然的为锦绣把脉。片刻过后,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起身责问道:“余夫人这是耍着老夫玩儿呢?余小姐明明脉象平稳,毫无异样。你等却这般急切的将老夫强拖来府中诊脉,是以为我太医署病人太少,还是以为我等太医太悠闲了啊?”
余诗仪本焦急的等候他的诊断结果,哪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稍楞之后,顿时就怒了,跳将起来大声的斥道:“你如何说话呢?明明是自己医术不精,诊不出病来,还说我们耍你玩!方才正说着话,绣儿就突然大叫一声,口吐白沫的昏了过去,你却说她根本没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太医的?”
“诗儿不得无礼!”柳氏连忙出生阻止,又朝老太医致歉并询问道,“刘太医,小女无状,还请你念在她只是太过忧心我这孙女儿的病情的份上,多多见谅。只是这孩子的脉象上当真诊不出病情来么?”
柳氏的有礼倒是让刘太医心气平和了许多,临近年节,本就是太医署最为繁忙的时候,他见锦绣身体康健,余家却偏偏急切的将他拖来,才有些口不择言。被余诗仪一喷,加上柳氏这一道歉,什么火气都消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胡须,说道:“是老夫方才太过激动,首先口出恶言,夫人无须如此客气。余小姐的脉象确实平稳有力,身体十分健康,连她幼时所带弱症也尽都痊愈了。”刘太医也是往常余家惯用的太医,对于余家人的身体状况,也多少有些了然于胸。锦绣自幼体弱,这些年虽一直调养,却始终未曾断根,然而方才他诊脉,却发现那弱症不但已然痊愈,锦绣的身子比之常人还更康健些,所以这才会有被戏弄的感觉。
被母亲呵斥了,余诗仪也不介意,听到刘太医如此说,又满面怀疑的插口问道:“那她为何毫无缘故的晕倒,还口吐白沫,看起来实在吓煞人了!”
“不应该啊!”刘太医捋动胡须的手僵住,错愕的道。
老太医这样不专业的表情和言语,再一次引爆了余诗仪的脾气,她几乎是跳着脚,高声的说道:“什么应该不应该!这满屋子的人亲眼所见,难道还骗你不成?大过年的,谁还诅咒自己亲人生病吗?又不是脑子坏掉了!”
“余诗仪,你给我住口!”柳氏脸色一沉,语带威严直呼其名的呵斥道!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一旦直呼某人的全名,那就是她生气的前兆。作为女儿,余诗仪自然也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