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几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李氏话毕,赵祥立刻冲出去拉玉翠,总算给她架回来,又紧紧关上了大门(综)一剑江湖远。
玉翠挣脱了赵祥,一张脸儿拉的长长的,“娘不就想逼我应下再送我去见官吗,我自个去还不成了?”
李氏这阵子早就忘了生气,一听见见官这话儿,心疼地看一眼玉翠,嘴皮子动了动,眼泪就往外冒。
反倒是赵祥看不过眼了,冷眉冷眼地看玉翠,“口口声声说不是你干的,为啥人家就指名道姓说是你?”
巧铃也一脸怀疑地看玉翠,“全家人都下地做活,就阿翠你嫌疑最大,放没放火,你倒是说句老实话呀!”
气的玉翠直跺脚,一伸手,指向如意,“阿如跟我快要一般高了,身形又差不多,咋就不能是她!”
如意一颗心顿时往下沉,玉翠冤枉她,已是数不清第几次了,往日她都可以默不作声,今个这事,她还是知道后果的,说啥也不能背上这黑锅,马上扬气小脸儿解释,“四姐瞎说,我昨个跟大嫂在一块!”
巧铃竟破天荒帮了腔,“这咋可能,给小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放火。”
赵祥也说,“说是小妹干的,我头一个不信。”
玉翠见一众人都不信她,冷笑一下,“好得很,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她,都希望是我干的!那就当是我干的!我瞧不惯三婶子得便宜,故意报复她屋,成了吧!”话说完,转身就朝南头跑,“我回屋去!谁也别来烦我!”
李氏呆呆站立了半晌,听见玉翠终于认了,这才抹一把泪,哭哭啼啼的往堂屋去,临进门,回头喊关氏,“倩倩来屋,娘有话儿问你。”
关氏跟着李氏进了厢房,李氏在炕边坐下,定定瞧她,“今儿你三婶娘家人说你昨个跟刘明媳妇在外头寒暄?”
“嗯,昨个回屋的路上,是有这么回事,倒也算不得寒暄,打个招呼,前后也就三五句话的功夫。”关氏心里透亮,知道李氏接下来要问什么,赶在她问话前说:“瞧是瞧见一个女娃,身形跟玉翠怪像,我一心以为玉翠在咱屋生闷气,只当是谁家的姑娘,也就没仔细去看。”话说到这,静静看李氏,“倒是回屋后没见着玉翠,进屋有小半个时辰,她才从外头回来了。”
李氏心里一沉,立时抬眼看关氏,“照你这意思,赶明儿要拉你去作证人,你还要实话说?”
关氏抿着唇,“娘,玉翠这回做的事,也确实不像话,真要这么护着她,往后……”
话说到这,李氏脸儿唰的就拉下来了,“甭跟我说往后不往后的,就这回这道坎,还不知咋样过去呢!这事儿你做不了主,且得听娘的。”
关倩倩低叹了一下,问:“那娘打算咋办?”
李氏愁的要命,心里头没个主意,“这不正跟你商量着呢吗,一会儿你爹回来,还不知得气成啥样,你爹这人,就好个面子,玉翠放火这事要真传出去了,这往后他可没脸儿做人了。”又气苦的叹,“这娃儿,这回可真是糊涂啊,她胆子咋就那么大!?”
关氏思量了一阵,问:“方才三婶一口咬定叫玉翠坐大牢了?”
李氏心里乱糟糟的连这个都没细考虑,打进门起,耳朵里回响的都是刘家娘们一个个叫喊着把人交出来那话儿,经儿媳一提醒,蹙眉回想了一下,“倒也没说的那样绝,只说烧坏的那间屋赔钱儿,若不给个说法,明个不把娃儿交出去,就报官。”
关氏在屋里踱着步子,“娘也是被她们给唬住了,只烧坏了一间屋,没伤着人,哪就要坐大牢?即使有些损失也只是赔钱儿的事。按理说这事儿也不难解决,只是昨个没知会三叔三婶就张罗分了钱,三婶那头心里怕不痛快。”她停了步子,定定琢磨一时,说:“娘明个一早就叫爹去请二爷跟五爷,劝他们在中间说道说道,娘带着玉翠诚诚恳恳去认错赔个礼,再由亲戚们去劝说劝说,瞧着这些人的面子,三婶一定不会闹的大了。”
李氏听的一愣一愣,“赔钱儿就能解决?”
关氏点点头,“三婶对娘气不顺,娘明个可千万别再激怒了三婶才好,钱儿上头,只要数目合理,也就爽快应下她。”
李氏叹了一下,“爹娘都是大老粗,关键时刻,还是你沉得住气!三两句话儿的,娘这心里头也有头绪了。”
关倩倩轻笑了一下,“都是我该做的。”
按关倩倩说的,李氏蹙着眉头思量一阵,马上又觉得不妥了,“要真按你这办法,明儿把玉翠交出去赔罪。那这娃儿,可就毁了啊,不说旁的,传出恶名声了,将来婚事,那是铁定耽搁下了。”她摆了摆手,“不成不成,这么办不妥,再想想别的招吧。”
关倩倩不赞同地看李氏,难得的反驳了一回,“这难道不是玉翠该受的罚吗?娘觉着婚事比教一个孩子学会做人还重要?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她才能学会收敛任性,克制脾气。”
李氏脸儿又黑了,“你可是娃儿的大嫂!这话说的,我咋就那么不爱听呢!说啥做人不做人的,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娘算是看出来了,你就瞅老五顺眼是不?她老五跟你再亲,还能亲过老三老四?”
李氏的层次毕竟低,乡野小民的,平日里就算不上正气耿直的人,再遇上闺女出事,脑子里就更没了正直大义。李氏的态度关倩倩也瞧出来了,甭管会不会惯坏闺女的,一心只想着帮着闺女避祸。
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