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恶老太婆!?”鹦儿也听出是蔡婆子的声音,就要下地出去,想教训一下蔡婆子。
董妙文马上拦住了她,轻声斥道:“你呀,还怀着身子,现在要仔细养着,小心别动了胎气,我出去就行了。”
鹦儿一直很重视肚子里,这个好容易怀上的孩子,听了董妙文的话,想到自己若是真出了事,大力也会很担心,就稍稍冷静了下来:“小姐,若是那个老太婆敢撒野,你就把她给赶出去。”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董妙文拍了拍鹦儿的肩膀,笑着道。
院里还在继续吵闹的声音,董妙文理了理发髻,手里拿着纱扇,走出了正屋。
“刘禾儿,你别以为有了靠山,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这个白眼狼!”
此时蔡婆子正在院子里面,叉着她的水桶般的腰,嘴里不断叫嚣着,言语间指桑骂槐。张妈紧接着也赶进了院子里,一脸神色像是被气到了,来到董妙文面前。
“我刚去了里正那里,还没说几句话,蔡婆子也到了那里,说是请里正帮着寻人,在门口一听说禾儿此时在咱们家,就赶着过来拿人,还说了很多难听话。”张妈因刚才在里正那里,被蔡婆子撒泼的话,给气得胸口直发闷,此时气息也不顺畅。
“里正怎么说?”董妙文此时最关心里正的态度。
张妈无奈的摇摇头道:“里正很发怵这事,和我说,毕竟当初蔡婆子收留了刘禾儿好几年了,也算是给养大了,这件事多少也算是家务事,又没出人命,他那边也不好说什么。叫我们自己把事解决了。”
董妙文暗骂这个里正,真是光担着差事不做事,还推三阻四的。她抬着头,看了院子里,还在张牙舞爪的蔡婆子,惹得一些街坊邻居闻声而来,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看起热闹来。董妙文皱了下眉,看来,只有等凝红,看看她是不是能把江捕头给请来了。
“蔡婆婆。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先请坐吧。”董妙文向前走了两步。淡淡地一笑道。
蔡婆子抬起那对小眼睛,转了一下,停下了叫骂声,还真大咧咧地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上。
“董家大姐。我今天来,也不为难你,就是听说我家的禾儿如今在你家里,我现在要带回家去。”
蔡婆子从这些日子里看,董妙文经常坐着很华贵的马车被人送回家,知道董妙文现在结识了好多有权势贵人。真要是正面得罪了她,自己一点便宜也不到的,所以一听董妙文请她坐。自然也不敢太嚣张狂妄。
董妙文哑然的笑了,心想,带回家?你是要把禾儿送走,给你挣钱去吧。但她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让张妈去倒点酸梅汤来,自己走到桌边。也稳稳地坐了下去。
“我昨天回来时,是见到禾儿了,见她身上不舒服。就留她在这里住了一晚,没有和蔡婆婆说一声,确实不对。”董妙文一上来就开始自我批评起来。
蔡婆子见她这么说,自己反倒不好恶声恶语的,但她强硬的气势也没有减弱多少,还是嗡声嗡声地道:“那好,今天我可以把禾儿领回去了吧?”
董妙文笑得风轻云淡地摇着头:“不行!”
蔡婆子原本见董妙文那样和软的口气,以为是她怕自己闹起来,有些怕自己了,没想到董妙文居然会这样回答,听到这话,蔡婆子怒了,一下就窜起了肥胖的身子,高声嚷叫道:“什么?怎么不行了?难道你们还想押着人不给我,这是拐带人口,不怕我去衙门去告你么?”
董妙文用帕子掩口笑了起来,拐带人口?这个蔡婆子倒是会攀扯人,可惜,她也不是软杮子。
“拐带人口?何来此说,禾儿也不是几岁的孩子,也不是我们哄她来家里的,怎么算得上拐带人口呢?若真是拐带人口,张妈妈也不会一大早,去找里正说这件事了。”她讥诮地看着此时一脸怒意的蔡婆子。
蔡婆子一时语咽了起来,董妙文这话确实是有理,若真是拐带人口,怎么可以会这样四处张扬的,但她马上又想到了新的说辞:“就算不是拐带人口,刘禾儿也是我养大的,你们不让她回家,是何道理?这是破坏我们祖孙感情。”
蔡婆子刚说完这句,原本在院门口看热闹的街坊哄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指摘蔡婆子,平时对刘禾儿虐待的行径。
“你们真是有祖孙感情么?”董妙文没想到,蔡婆子脸皮厚得居然会说这话,明明把刘禾儿当奴隶使唤,眨眼间就变成了亲情,真真的可笑。
蔡婆子也听到了街坊间嘲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会儿青一会白的不断变幻着。
“就算不提这个,我把禾儿带回家养了几年,这是事实吧?如今,你把刘禾儿给藏在家里,还不让我见,这是何道理,就算你们原来是大户人家,也不能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吧。”
蔡婆子见强硬的不行,就开始改变策略,“扑通”肥肥的屁股往地上一坐,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干嚎了起来,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了一般,耍起了无赖。
张妈端着酸梅汤从后院过来,见到蔡婆了在地上滚着,眼神中带着厌恶走过来,把酸梅汤往石桌上一放,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蔡婆婆,地上脏,我们起来说这件事。”董妙文见她这样子,很想笑,但忍住了。
“我偏不起来,你们欺负我老婆子。”蔡婆子肥胖的身子坐在地上,很坚决道。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