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夕颜谁也没有说,思量了几日,就替贺术础定下了两门婚事末世之游戏世界。说是婚事,也不过就是纳妾,在公侯王子来说再自然不过。只奇的是这事儿是嫡妻牵头,并且两房侍妾的出身还都不低。更奇的便是新郎事前一点儿不知,到两房侍妾进了府门才得到通知。
这事儿很快便又成为公侯王子间的笑谈。俱说这伏家贵女本强势,还以为是个妒妇的,不料竟做出替夫纳妾这般‘贤惠’事来。他们观其前事,本来还在暗笑这六王子注定没有艳福,虽那伏氏是美,那妾侍兰音也柔,但只守着这一妻一妾过一辈子未免枯燥。哪知这突然说纳妾,一次还是两个,立时便又成了焦点。
若按正常来说,纳妾不需庆贺。再说像嫡妻是伏家这种门第的,更是一般都悄悄纳了就是,不好太让嫡妻脸上无光的。至傍晚从偏门送进来,向嫡妻行过大礼便算进了门了。偏这六王子妃自己,大早上的同时令了两架马车去接人,然后又同时分从两个偏门回来,引得路人皆相观望。
众人觉得好笑,暗想你能再高调点儿吗?便有人试探着携礼去祝贺。哪知那伏氏真心强大,你送,我就收。你贺,我就称谢。搞得这些本想去看笑话的人反倒自己落了个满面尴尬。
然后国主听说了此事,也觉有趣,于是非常‘配合’的从宫中选了两个美婢送去六王子府,说【靓妾美婢】才是齐全。原想看这儿媳这次又如何反应的,哪知她遣人来问:还有没有?父王舍得再送两个不?要好看的!国主当即哈哈大笑,真的又选了两个再送去。而这次得到的回复是:收到,谢谢父王!于是宫内响起了贺术敦遥久久不歇的大笑声,并且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想起这事儿都还要笑。
府中那些知道她受伤的下人怀疑她是撞坏了脑子,可是当知道这两房侍妾的来历,又纷纷闭了嘴,暗叹他们这女主子好厉害,非是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加目光短浅。
再说那日贺术础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两名侍妾,忙来找夕颜问。
夕颜此时还在病榻,反拉住他问:“你见过了?”
贺术础不自在的点头:“刚才已经来行过礼了……”
“嗯。我认真挑的,不错吧?”
“可是夕颜,为什么我要——”
夕颜点住他唇:“你应当知道,现在凉鄍最盛的四大势力就是封、伏、武成、乙弗。先前乙弗差点就和封家连成一气,武成虽素来就和伏家有姻亲之谊,但到底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她们两个,一个来自武成侯府,一个来自姜院判族中。姜院判自不用多说,武成侯府于你将来可是大有助力,明白吗?”
“但——”
“我知道你一心在兰音,也不喜欢这种政治的安排。但是础,你想想父王,他有多少侍妾?其中又有多少个是他自己喜欢而纳的?还有其他的王子们也是。你要明白:如果你要斗垮三王子和封家,如果你要做王,那么这就是必然的事。”
“……”
“你先习惯一下,等你准备好了就尽快将她们都收了吧。”
“……”
“怎么了?”夕颜望着贺术础静静垂着的眼眸,“真的不愿意吗?”
贺术础开口:“……我会按照你的希望去做。”并未抬眼看夕颜,转身往外走,“但是,我并不是一心只在兰音。”
夕颜呆呆听着贺术础足音渐渐消去,许久之后,口中喃喃:“我知道……只是,你要我怎么说?”
…………
于是当天晚上,贺术础就与武成氏圆了房。
然后第二天晚上是姜氏,接着,便是贺术敦遥送来的四个美人。
正如夕颜所说,武成氏和姜氏都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在娘家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所以嫁进来之后更是守着本份安静度日。倒是贺术敦遥送来的那四个美人之中有两个不安份且心大的,收了房没几日就挑唆着另两个一起争宠闹事。总以为贺术础是个性子软好说话的,又仗着自己是国主亲自赐下的,那气焰几乎要高了武成氏二人去。
却也不打听打听夕颜是个什么人,这六王子府究竟是谁说了算!正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真拔了尖儿了,下一刻就忽被几个家丁拖了丢上车直接运出府去,再下一刻,已是到了红馆老鸨的手中!
这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作风,委实像极了那伏公世子伏晟,于是六王子妃的厉害又再一次慑了人眼球——“你们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来历如何,这六王子府有六王子府的规矩。是什么身份做什么身份的事,都给我守好本份了。若是谁敢在这府中搅风搅雨,下场就和这两个人一样。”
武成氏和姜氏不用说,那剩下的两个美人亦吓得不轻,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规规矩矩,甚至见了夕颜便如见了阎王。后来有意在床畔耳鬓厮磨间向贺术础套话,哪知话说:只要你们乖乖听她的话,就无事。
果真惧内?
然面上竟无一丝恼怒、一丝不满。
相互间争风吃醋、小小摩擦终是有的,但只要不过夕颜眼限,就无事。可是几人争来争去,贺术础不为所动宠爱无增无减,夕颜亦不将她们放在眼内,二人一个常往来王宫与父为伴,一个专心权谋只营外事……几个侍妾纵是不甘,也终是慢慢淡了心:争也无意,只期能早日有孕生下王嗣,便是地位得保、终身有靠。
夕颜伤愈之后又开始常常在外奔走,替贺术础纳妾之事虽是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