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上邪收回动作反问一声,随即歪着脑袋,做出思考状。
就在苏老太太以为她会好好作答之时,却见她又弯起唇角,纯洁大方地笑了起来,她说:“我爹娘啊……”故意拖长了尾音,续道:“我娘说,我爹杀了我娘,而我爹说,他要杀了我。”不管对方是否能够听懂她所说的话,上邪继续粲然地笑道:“所以,你觉得他们会教我怎么做人吗?”
他们都说她是魔女,根本不是人,只想着将她挫骨扬灰,令她魂飞魄散,哪里会想要教她做人?况且,不是人就不是人,她还不屑做人呢!
“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们玩了!”南宫情落都走了,她也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我来是要告诉你们,我家情落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狠毒,要不你们自己看看,你们都骂她狐狸精、不要脸了,她也没有取你们性命!”
微顿,续道:“还有,你们一家子这么多人,与情落一名女子对着干,显然是你们理亏。再有,你唆使自家孙子赶走情落,而你家孙子又因为你们而做出伤害情落的举动,你们自己想想看,到底是谁不要脸!”
说完,嫣然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轻快地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可没有说你们不要脸哦,只是让你们自己想想罢了!咯咯……咯咯……”
一直轻快地走出苏府,都没有人将她拦下。苏老太太倒是想将她拦下,但是一想到,她可能是南宫情落的人,便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般轻松地步出苏府大门。
暮色四合,上邪百无聊赖地走在水落城的大街上,此时,华灯初上,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什么地方,回杏花岭去吗?
可是杏花岭上,只有一群群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还都恭恭敬敬、安安静静,着实沉闷无聊得紧!
最主要的是,现在她还不想回去面对南宫情落。
怎么说,这件事情也是她捅出来的,如果不是她把苏煜带到杏花岭上,逼迫苏煜说要娶南宫情落,那么,今天的南宫情落就不会这么伤心。
“唉!”上邪长长地叹了口气,忽地看见前面有一家客栈,二话不说,直接溜进去,开了一间上房,径自呢喃:“不管了,先度过今晚再说,什么大风大浪,小情小绪,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大楚国帝都,靖王府内。
空旷的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杏树上已经开满了洁白的杏花,一盏红色灯笼挂在树梢上,散发出的光芒在地上落下参差的斑驳的光影。
微风徐来,撩开树下男子的些许青丝,他双手安静地搭在膝盖上,面色淡然,却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不多时,一只黑色的信鸽降落在他的肩膀上,楚靖轩伸出手去,将信鸽捧在手心里,从它的爪子上拿下纸条。
展开,工整的字体映入眼帘,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几个小字:她被拒婚了。
楚靖轩的眸子微微眯起,捏住纸张的手指泛出惨白的骨节,他,生气了!
“来人,备马车!”冷冽的话语轻轻地吐出唇瓣,听到下人的应答,他便推着轮椅转身,往府外走去。
靖王府下人的办事效率果然是极高的,楚靖轩刚刚来到府门前,马车已经准备好,只等着他上车了。
那是一匹能够御风飞行的白马,楚靖轩坐在马车内,安静地闭目养神,估计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他便能到达水落城。 这匹白马以及马车都是云沧上神赠与他的,主要原因乃是他双腿不能行走,而他又是云沧上神唯一的弟子。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相反的,他十分抵触这匹能够御风飞行的白马与马车,许是因为他双腿残疾,内心比较敏感的缘故,所以才会这般抵触。
但如今,事情紧急,他不得不使用这匹马以及马车!
与此同时,上邪正坐在客栈的大堂上大快朵颐,累了一天了,总是要犒劳犒劳自己,况且现在她距离南宫情落十分遥远,自然感受不到她的悲伤,所以,无悲无喜的南宫上邪便不受任何束缚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大堂里,有的人文质彬彬,有的人像她一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像是行走在江湖上的剑客,因为他们手中都拿着一柄剑或者一把刀。
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名文质彬彬却略显小心谨慎的少年便引起了上邪的注意。
少年着了一袭深青色长袍,坐在靠着窗户的位子上,先是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才开始呼唤小二。当他观察周围环境之时,恰巧上邪也在观察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 上邪不知所谓地嫣然一笑,而那少年则快速地将自己目光收回,垂下面庞,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很快,小二便跑到了男子桌前,完完全全地挡住了上邪的视线,如此一来,她便无法继续看他,最后,只能作罢。
待到小二离开后,少年再次向上邪所坐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仍旧在忘我地吃肉,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年的注视。可当少年饭吃到一半,再抬头搜索她的身影时,却不见了她的踪迹。
他明明一直留意着她的动作,为何她离去之时,他都没有发现?
思及此,他再也无心吃饭,结账之后,便匆匆地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而去。
推开房门,“啪啪啪”细小却清晰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他只觉得脊背一阵凉意,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阵细小的“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