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没有哼过一声,不错奇门相师。”南宫今欢看着她垂下的头,伸手拽住她的长发,逼迫她将头抬起,笑得春风得意。
“欢儿,把她放下来。”岑墨莲话音落下,南宫今欢便扬手挥断了捆住上邪的绳子。
上邪手筋脚筋尽断,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绳子断了之后,她直接扑向地上。冰冷地面贴着她的身子,似乎更加冷了。
她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涣散。
岑墨莲走过来,挑起她的脸,“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爹这么宠你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把她当作女儿吗?上邪冷笑,这样的问题也需要问?
“因为你是魔女,他却天真地想要用自己的爱来化解你身上的魔性。”岑墨莲说得很慈祥,如果不是她下令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在上邪的印象中她还是那个不争不闹的安静女子。
而她,仍然会喊她一声三娘。
“哦,那又怎么样?”气若游丝,她依旧倔强。
微微沉默,岑墨莲广袖一挥,上邪便翻了个身,面朝上了。
与此同时,山洞内突然涌现出一群妖怪,他们站在同一个地方,抓耳挠腮,踟蹰不前,像是在等着谁的命令。
“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一个一个地上,直到她求饶为止。”岑墨莲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口古井,怎么也经不起波澜,只有她话里的内容才能让人胆颤心惊。
上邪斜眼看着那群从黑暗中出现的、长得奇形怪状的、跃跃欲试的男妖怪们,扯开唇角,惨淡地笑了,她说:“岑墨莲,南宫今欢,我会记住的,会记住的。”
不大的声音里夹杂了滔天的恨意,如火山爆发,却没能把岑墨莲母女淹没。
然而,那群妖怪已经来到她的身前。
“你们胆敢动我一个试试!”南宫上邪使尽全身力气,咬出这么一句话,但是威慑力却远远不够。
“如果,他们胆敢碰我,我南宫上邪发誓,将来一定让全天下的男人从你们母女身上走过。”罗衣轻解,群魔乱舞,上邪感觉到胸前的凉意,理智较之前更加聚拢,这句话,她是对岑墨莲母女说的。
南宫今欢冷笑,“你手筋脚筋尽断,容貌被毁,谈何操控天下人?”
“欢儿,别跟她废话,我们出去。”做母亲的,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目睹如此场景,岑墨莲内心暗道:“既然你的母亲独占那人一世的爱,既然你伤害了我们母女,那么我便让你人尽可夫!”
“是,娘。”南宫今欢欢喜满怀,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在想些什么。
只是,二人还未走到洞门口,便听到内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
两人急忙转身回去,地上除了那些个奇形怪状的正在满地打滚的妖怪,哪里还见南宫上邪的影子。
“娘,她去哪里了?”南宫今欢有些忐忑。
岑墨莲闭眼,法术搜索,却未发现南宫上邪究竟逃往了哪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脸色一白,拉住南宫今欢的手,“我们下山!”说着,两人如一抹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地上打滚的小妖们,也顿时消失不见了。
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天色愈暗,楚清朗发现南宫上邪自跑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得已,他去找云沧上神。
云沧掐指一算,这才发现有妖孽上山来了……
他独自一人来到山洞的时候,妖孽早已离开。
他将上邪受辱的一幕重现,但是视线也只到达群魔向着上邪围拢过来的那里,一切都断了。
所以,完全没有了上邪的消息。
是时,他掏出上邪递给他的那块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直到将白玉捂出温热,他紧抿的唇才抿得没有那么紧。
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十八年前,他选择放弃,选择辜负,十八年后,他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拾起那段感情?
不,不需要再拾起了!
云沧再次将玉佩揣进怀里,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仿若整个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而他,却是整个天下的睥睨者。
他就那样德高望重地站在世人的心中,而他,便是那个冷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上神。
有些事情、过了就是过了。
儿女情长,在千万年的修行面前、在天下苍生的面前,算什么?
见他回来,楚清朗上前,“上神可找到上邪了?”
云沧面色清冷,“有些人,不需要找,她就在那里,有些人,即使找了,她也不在那里,所以找与不找,有什么区别?”
这些话,与其说是给楚清朗说的,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说的。
闻此言语,楚清朗有些不高兴,他道:“云沧上神身为上神,理应负起普渡天下苍生的众人重任,而现在上邪在飘渺峰丢了,上神没有去找,反而找理由推脱,清朗实在不懂。”
普渡天下苍生的重任?
云沧望向遥远的天际,这是他此生的信条,也是在失去他之后,他活下来的理由,他这一生,都是在为天下苍生而活……
罢了,罢了。
楚清朗不过凡人,来自红尘之内的少年,说些尘世俗语,有什么稀奇?
“她有自己的命格,即使是上神也无从扭转。”云沧上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我要扭转她的命格,那么,她必定非妖即魔,可是,我并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魔。”
明明知道,却要假装不知道,他需要多强大的忍耐力?云沧上神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