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上邪的眼珠子继续骨碌碌地转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一声悲痛欲绝的呼唤:“秀,你终于醒了?”女子一袭绿衣,绑了个双丫髻,见到床上的上邪睁着眼睛,便猛地扑了过来!
上邪见她气势太猛,想腾挪出点空间来,但是奈何身体有些吃不消,当下便只能继续这般无奈地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陌生丫头!
“我是谁?”那丫头激动得只知道哭了,所以上邪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现在是谁?霎时,颇有一种“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之感,那真真是“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了!”
“秀,莫非您是昌涂了?还是您在跟奴婢说笑?”丫鬟闻见上邪之问,瞠圆了了双目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宫上邪。
上邪干笑一声,道:“那你先说你是谁?你认识我?我叫什么名字?”眼前这个人她是真的不认识啊,遥想以前之事,她将所有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都记得牢牢的,没道理眼前这个丫鬟是她的婢女,她会完全忘记了!
丫鬟闻言,眼圈就红了!抽抽搭搭地道:“秀竟是不是认识猩了!”
上邪的嘴角有些抽搐,十八年来,她自己都很少哭泣,更没有看见过别人哭泣,当下见到这个自称猩的姑娘在不断地哭泣时,她烦了,忙道:“我这不是认识你了吗?猩,是也不是?我没喊错吧?”
眼泪这东西对上邪来说,简直就是瘟疫,最看不得别人哭了!
猩终于不哭了,但是又问:“那秀知道自己是谁吗?”
她想说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就是不知道她口中的秀是谁!于是她沉默,谁料,她的沉默直接换回了猩的继续哭泣!
上邪伸手摆摆,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事情你不会说事情吗?干什么一直哭着?”现在的她很烦,很难过,很迷茫,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所处的环境还有眼前的猩对她来说都很陌生,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没有看见楚清朗!
这一抬手摇摆之间,才发现手腕疼痛不已,仔细一看,竟被绑上了白布,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的手腕上有伤!
猩见她有些激动,连忙道:“秀别激动,奴婢不哭了就是了,您快把手放下去,等会儿伤口裂开渗出血来那可就不好了!”
哦,这丫头知道她手上的伤是打哪儿来的,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伤呢?
“猩,你口中的秀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为什么我的手腕上会有伤?”
猩闻言,面色还是有些不可抑止的难过,但是感受到上邪灼灼的目光,她只好开口道:“秀名字叫穆一雪,是穆府的大秀,因为城主说要纳秀你为妾,秀不肯,所以就割腕自杀了!”
穆一雪?纳妾?割腕?上邪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起先以为对方有可能把自己给认错了,但是手腕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检验自己是否真是穆一雪的唯一方法,那就是看看自己的法术还在不在了!可当她手指微动,默念口诀,却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顿时,上邪有些挫败,难道自己从斩妖台上跳下来就成了穆府的穆一雪?如果自己不是穆一雪,还是南宫上邪,那么割腕自杀之后的穆一雪又去了哪里?如果自己真的成了穆一雪,那……原来的穆一雪又去了哪里?
“秀,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猩见她眼珠子一直在转,神情里满是沉思,便以为她定是想起什么来了!
上邪闻言,有些烦恼,顿时伸手冲她做了个闭嘴的收势,边做便道:“我不是你家秀!”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就成了另外一个人?实在是荒谬!
猩闻言,立马缩紧了脖子,垂着脑袋,看样子是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上邪完全不“怜香惜玉”地道:“去把镜子给我拿来!”她就不信自己真成了穆一雪,容貌总该是不会骗人的吧?
猩忐忑地快速地跑去给她拿了一面镜子,总归是让南宫上邪没有失望地是,这面容还是她的,嗓音也还是她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当成穆一雪!
“秀,您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奴婢去通知老爷,让老爷给您喊来大夫再为您诊治一下!”见到上邪放下镜子安静地不说话,猩便如是说道。
上邪也懒得说话,便让她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是被端进来的饭菜香给馋醒的。猩见她醒了,连忙告诉她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床休息!
这期间上邪总想打听楚清朗的消息,奈何她旁敲侧击,都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以,她便有些黯然,自己与楚清朗一起跳下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个傻小子,居然就那样不顾一切地跟着她跳了下来!
唉!上邪重重地叹了口气,活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像此刻这般这么烦过!
“秀这么烦恼,是不是还是不想嫁给城主?”猩见她一脸愁容,也十分的不忍!
“城主?”上邪出口问:“他有钱吗?有势吗?长得好看吗?如果他有钱有势长得好看,我为什么不想嫁?”
猩愣了愣,似是知道自家秀现在正在生气,当下便也没再说话了。
“你不是说府里有个老爷吗?难道那个老爷不是我爹?”上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如果他是我爹,为什么我醒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嗯?”真是奇怪了,难道天下大多数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