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朗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召唤神兵。
却在这时,忽见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在一瞬间形成。
二人纷纷扭头看着忽然形成的小路,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煞是疑惑。
但是下一刻,南宫上邪已经轻盈且快速地奔上前去,走在石板铺就的山路上了,她的样子像是担心这路会突然消失。
楚清朗看着她走上去,自己才跟着走上去,许是自己刚才动用了法术,所以被云沧上神感知到了,果然是等到他十八岁的时候,不需要考验,他也会见他了吗?
如此想着,楚清朗果然是走得一心的纠结。
不多时,他将上邪喊住,仰视着她道:“不要这么急着走,上神居住的地方,通常都会布下结界。我们一起走,等会儿如果有意外发生的话,还可以互相照顾!”
他,作为男子,倒是不怕,但是他担心的是眼前这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女子。
南宫上邪笑得一脸灿烂,没有拒绝,等着他走到自己身边,她才又开始向上攀登。
这条路,是由石板铺就的,一块一块石板,被磨得很干净光滑,由于山势险峻,这路自然也是蜿蜒得紧,路边盛开着白色的杏花,香气扑鼻,很美。
走路的时候,上邪随手摘了几朵,插在发髻上。
她爱杏花,爱杏子,爱杏子核。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已经春末,杏花都该凋谢了,为什么这里杏花依旧灼目?
像是为了解答上邪内心的疑惑,楚清朗开口道:“方寸山四季如春。”
这语气,又像是感叹春色美景。
山峰很高,上邪和楚清朗从黄昏时分一直攀登,可是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时,他们仍旧没有到达山顶。
况且,就算登到了方寸山山顶,还是要攀上飘渺峰。
正因为路途遥远险峻,四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才不敢肆无忌惮地休息。
于是,南宫上邪多次大声嚷嚷:“上方寸山难,难于上青天。”
终于到达夜深时分,她觉得自己快要走不动之时,却见山顶上传来微弱的光亮。
看着微弱的光芒,将周围衬出一片朦胧之色,道路两旁的杏花也好似会跳舞那般,在微风中摇曳。
南宫上邪吸了一口气,快速地朝山顶上跑去,像是完全忘记了疲倦。
楚清朗紧跟其后,希望到达山顶之后,一切都不要令人那么沮丧,在他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总觉得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山顶很平坦,只是上面伫立着亭台楼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
只是从远处看去,屋内散发出来的幽暗烛光,只觉满殿冷袖,风雨凄凄。
这地势,约摸覆压几十余里,在这高耸入云且偏僻的山峦上,算得上是庞大的建筑了。从薄薄的烛光中,还能看见漫在四周的缭绕烟雾。
楚清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弯带笑,暗道此地甚好!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蓦地,一名苍老而又严厉的声音响起,打破山顶幽暗的沉默。
老人很老,从昏黄的烛光中走来,拄着一根暗黄色的拐杖,拐杖的顶端弯起,更加适合老人将身体的重心倚在上面,只是那弯起的地方雕刻着一只动物的头,看起来像是刺溜,暗夜里,看不太清澈。
楚清朗弯腰行了个礼,道:“我们是来找云沧上神的,劳烦老人您引见。”
彬彬有礼,却不惺惺作态,理性如斯,便是他的风格。他的眸子永远如暗夜里的星辰,光华满身,但是却低调。
他俊美无俦,且还多了常人少有的气质。
怪不得老人的目光一直逡巡在他身上,末了,才捋捋他那花白的长胡子。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移到南宫上邪身上。
于是,女子直言:“老头儿,我也是来找云沧的。”上神是什么?她没有见过!
老头儿微微一愣,似乎不曾想过这小姑娘会这般不知礼数。但是看着她略带挑衅的瞳眸,他便肆意地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山间回荡,总给人一种空旷的宁静之感。
对此,楚清朗和上邪双双疑惑不已。
不多时,老头儿道:“云沧是不会见你们的,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老头说这话时,目光轻轻地放在别处,就好像他们不存在,而他只是自言自语。
“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上邪问道。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不会见你?”老头儿反驳,暗夜中,双眼明亮锐利,给人一种他将世间万物都看清了的感觉。
闻言,南宫上邪冷哼一声,“我偏要去见他,既然你不是他,就不要挡我去路!”爬了这么长时间,才爬到这里来,打退堂鼓,不是她的作风。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巧了,刚好,你要见云沧,得先从我这里经过。”老头儿笑得十分阴险,阴恻恻地看着她。
于是南宫上邪也笑了,末了,才做恍然大悟状,说:“原来你是个守门的!幸会幸会,麻烦去通知你家主人,说有人找他!”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里的人和物,她总不想退让。不管是有理的还是没理的!
闻言,老头儿也不恼,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从审视变成了探究,最后只喃喃自语道:“虽然姿色不及她,脾气不及她,但是还是有三分像她的,不知道他见了她之后会做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