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的酒品还算不错,没有鬼哭神嚎像她二哥,也没有抱人痛哭如她六哥,倒是与她大哥一样,说话锐利了些,但叫她去睡觉,她又像个娃儿般乖乖的听话,把慕越送回出嫁前住的屋子,何妈妈和雀儿接手,为慕越宽衣拆髻,将人送上床后,何妈妈笑着与她道:“大奶奶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王妃的。”
“也是我没注意,竟然让她喝多了。”远大奶奶席间忙得很,要帮着大夫人注意各项杂事,诸如人手安排、侍候的人有无尽心等等,当然,她也得分心注意攸六奶奶吃食,她毕竟是孕妇,又是个腼腆的,她直到这儿还饿着肚子呢!
银心在旁帮着说话:“大奶奶今儿事多,王妃与老夫人同席,想来是老人家高兴,王妃孝顺陪着老夫人才会多喝了。”
何妈妈也没怪远大奶奶,听银心这么说,就笑着对远大奶奶道:“大奶奶今儿忙活了一日,想必到现在还没吃吧?”
远大奶奶笑着点头,“大奶奶放心,王妃这儿有我们在,您快回去吃饭吧!”
话是这么说,远大奶奶仍是再三交代后,再回去用饭。
重回王妃出阁前住的屋子,雀儿和圆儿几个忍不住放松了下来,她们是慕越身边的大丫鬟,方才的家宴也都跟在旁边侍候的,远大奶奶没用饭,雀儿几个也亦然,何妈妈让她们去用饭,自己在内室照顾慕越,姑娘长到这么大,也不是没喝过酒,只是不曾像今日这样过量。
哎呀!不对,新婚夜那晚,姑娘喝了交杯酒。好像醉得不轻。
这样一想,何妈妈也不敢交给小丫鬟们守着了,自己亲自在房里守着。
雀儿她们去了耳房用饭,才用过饭,就有相熟的婆子、媳妇来找雀儿,雀儿的人缘好,嘴甜,以前在宁夏府里就是个小包打听,后来到了京城,她与人交好的速度也较旁人快。她相貌不出众,仅清秀之姿,府里的一些婆子、媳妇甚至丫鬟们都愿与她交好。
难得她随王妃回府。都纷纷前来与她连络感情,雀儿也不拿乔,没有当了王妃大丫鬟就不把人放眼里的傲气,和以前一样和和气气的,见人依旧喊得亲切。一个圆脸嬷嬷就拉着她的手道:“唉呀!可惜嬷嬷我没儿子了,不然啊!像雀儿这么好的姑娘,肯定要抢回家当媳妇儿。”
“呵呵呵!柳嬷嬷你就别想了!你几个媳妇都给你生几个金孙了,还想跟我们抢。”
“雀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王妃可有什么打算?”这是很隐讳的在问,平日里王妃霸着王爷不放。可小日子不方便的时候,难道也让王爷憋着?圆儿和雀儿年纪都不小,是不是留着她们。打算让她们当通房?
雀儿落落大方的道:“王妃说过了,待过段日子,就帮我和圆儿相看人家,我想呢!日后就跟平儿姐姐一样,还回王妃身边当差。”
那圆儿呢?大家不禁往她看去。圆儿长得好,不然当年也不会被严氏买来放在慕越身边了。雀儿是知道这点的,但多年过去,严氏如今半死不活的赖着,圆儿也从不曾帮严氏对付慕越,可是雀儿不知道圆儿自己如今是怎么想的。
圆儿刚吃过饭,正在喝茶,忽见那些来找雀儿的婆婆妈妈们统统盯着自己瞧,一时间有些蒙了,待明白过来她们在说什么后,便笑道:“我听王妃的,王妃怎么安排我,我就怎么办。”
跟在王妃身边几年,她也想过了,严氏当年是买了她,然后一连串的变故下来,严氏把自己唯一的子嗣给折腾掉了,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如何顾及旁人,她虽不及平儿和雀儿与王妃的情份,但王妃待平儿和雀儿如何,她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姑娘贵为王妃,她若继续真心侍候,日后,王妃想来也不会薄待了自己。
那么与其自己盘算,还不如全听王妃的。
雀儿暗自点头,想着回头与何妈妈说一声,几位媳妇子又说起旁的事来,雀身听了下,发现在是在说徐家的事,便专心听了一阵,那位表姑娘被送进庙里清修后,便彻底老实了。
姑爷和慕意姑奶奶一起养伤,感情好得不得了,二夫人过年的时候,包了两个大红包给两位小少爷,算是酬谢远大奶奶为她女儿出头。
说到那不知羞的徐家表姑娘,很自然的就提到了那个敢跟老太爷对眼的简家大小姐,雀儿她们几个互换了一眼,垂花门前那姑娘毫不知羞的举止,她们可都看在眼里。
“那姑娘是谁啊?”
“是二十一爷家的外孙女,姓简。”
二十一爷?远大爷在族里排行三十几了,那位二十一爷年岁老大,却与老太爷差了一辈。雀儿听说过这位二十一爷,那就是个纨绔子弟,尽顾着吃喝玩乐,不顾家的家伙,没本事又容不得人说他,他能花一百二十两买一颗河边捡的石子儿,还当宝贝哪!家里却没钱买米下锅。
“二十一爷家的传大爷那时候书读的好,老太爷觉得是个人材,让管事拿了钱去打点他进学院读书,结果,管事还没离开县城,二十一爷已经把银子花光了,还追着要回京的管事要再拿钱。”一个在蓝家待了一辈子的嬷嬷叹口气道,“二十一太太是个好的,可惜就是太过软弱,爷儿们说什么,她就乖乖听命,他们家的然四爷和乐六爷就是这么没了的。”
死了两个儿子,二十一爷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还有儿子嘛!二十一太太伤心极了,却不敢在丈夫跟前哭,而是在长子面前哭,蓝慕传当时不过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