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秀带着丫鬟在蓝府闲逛着,蓝府上下各司其职,人人都忙着,就显得这主仆二人的突兀,私下里有不才少仆人议论著李明秀的作为,但倒也无人对她怠慢。
一路行来,见到她们主仆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福礼问候,让李明秀颇感得意飘然,幻想着来日自己成为王妃,主理王府事宜,底下的人该是如何对她卑躬屈膝讨好巴结,她身边的丫鬟安静的走在她身边,像是个影子似的。
主仆两逛啊逛的,又逛到园子里三房的院子,丫鬟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李明秀推她上前去让看门的婆子去通传。
想到蓝慕越十次有八次让自己吃闭门羹,李明秀就来气儿!推丫鬟的手劲儿就有些大,直接把人推得趔趄险些摔倒,幸而丫鬟及时撑住门框稳住自个儿,她暗咬了牙上前与看门的婆子陪笑说好话,才哄得看门的婆子与她道:“慕越姑娘不在,去顾嬷嬷那儿上课了。”
“不在啊?那何时回来?”
“下午吧!”婆子看看天际想了下才回道。
“那,我们进去等她。”李明秀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丫鬟的手就往里冲,不想看门的婆子手脚也利落,转身就挡在了她前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家表小姐,这上门做客的礼,您许是忘了吧?那儿有主人不在,客人还硬进门的礼儿?”
“你!"李明秀生气的指着婆子骂道:“你个下人竟然敢拦着我,不让进?这是反了不成?我可是你家二夫人的外甥女儿!”
婆子恭敬的朝她福了福,“得罪表小姐了,真是对不住啊!不过婆子我们是负责看门的,主人不在,贵客登门,本应好生招呼着的。可是姑娘最近正忙着备嫁,屋里头乱着呢!这要是掉了一样儿,咱们甭说差事,就连小命儿都不保,还劳烦表小姐体谅咱们几个不易,别为难咱们了!”
李明秀怒火中烧,指着婆子说不出话来,双方正僵持不下时,远远的来了个小丫鬟,她东张西望似在找什么。看到三房院门前的李明秀,立时松了口气,急急喊道:“李家表小姐。表姑太太打发人来看你们了,二夫人正急着找你呢!您快回去吧!”小丫鬟急得,可不敢上前扯人,只能站在台阶下急嚷嚷。
李明秀既想趁慕越不在,进去翻东西。又想知娘亲派人来做什么,最后看婆子寸毫不让的架势,最后只得愤愤的跺了两脚,绞着帕子随小丫鬟去。
看门的婆子在背后恶狠狠的唾了两口口水,“我呸!什么东西!给她几分颜色,她倒开起染房来了。有那样的娘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当娘的不要脸,生了女儿也学她娘的样儿,我呸!”
另一个看门的婆子拉了她。“得了,犯得着跟她呕气吗?”
“你们瞧瞧她那个德性,还真当自己上得台面了,跟咱们姑娘是姐妹了不成?哼!咱们家正经姑奶奶上门来,都是客客气气的。知道姑娘事忙,从来不给添麻烦的。那像她,拐了弯的亲戚,倒当自个儿是盘菜了,看她贼眉鼠眼的模样儿,就知她不安好心眼,慕越姑娘不在,她还硬要进门来,估量着没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啊!”
小丫鬟们也来劝,直到一个嬷嬷脱口道:“行了!别仗着一时口快,给主子们添麻烦,那就不好了!”那婆子这才悻悻然住嘴。
李明秀隐约听到身后有人在高声嚷嚷,却不知在嚷什么,心里怒气未消,便朝她贴身丫鬟呶了呶嘴,示意她回去偷听,看那些婆子嚷嚷什么,小丫鬟急着领她回去复命,并未注意她们主仆间的动作,那丫鬟原本不愿去,被李明秀狠瞪了下,才慢吞吞的转身踱回去三房院子。
小丫鬟总算把李明秀带到,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朝屋里禀报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夫人,李家大表小姐来了。”
李明秀便进了二夫人房里,堂屋里二夫人坐在上首,蓝慕意陪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两溜四张高背椅中间,立着一个俏丫鬟,二夫人见她进来,朝她招手道:“明秀你来啦!快来,你娘派人来了。”
李明秀见是母亲身边新得用的丫鬟春意,不禁怔了一下,“怎么是你来?我娘呢?”
“太太正忙着家里的事,又怕两位小姐没人照应,所以派奴婢过来侍候两位小姐。”春意说话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她一开口,二夫人不禁与女儿互换了一眼,这春意的声音还真好听。
蓝慕意道:“你倒是有一管好声音。”
“谢姑奶奶不嫌弃,春意这嗓子还能听就是。”口里谦让着,但骨子里那份得意却是掩藏不住的。
蓝慕意端了茶来喝,二夫人对表姑太太特意派人来侍候李明秀姐妹,颇感不快,都来几天了,这会儿才遣人侍候她女儿,是觉得她这个表姨母会苛待她们姐儿两就是了。
“既是你娘一片爱女之心,你们姐妹也不好拒绝,只是,你家太太忙里忙外的,身边正需要人侍候着呢!把你派过来,她身边的人手可够用,要不我使几个陪房过去帮忙吧!”
春意没有说话,李明秀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口道:“不用了吧?”
“表姑太太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娘,表姑太太家正值多事之秋,身边没几个得用的人怎么成呢?不如把季福家的、郑管事他们派过去帮忙吧!等表姑父的事了,再调他们回来。”
“也是。”如此一来,表姑太太那儿有个什么动静,自己也能立刻知道。
李明秀不解二夫人之意,只是觉得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