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宇凡怎么懂这个?他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头看看逼近的杀手,他的神情从所未有的坚决起来,对方飞飞说:“你带她走,这里交给我。”
方飞飞犹疑了一下,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葛宇凡,也许对葛宇凡来说,一个是他爱的女人,一个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可能是最佳抉择,看到方飞飞的犹疑,他大吼了一声:“走!”
方飞飞在他的吼声中抱起杜央没命的往前跑去,杜央那时候体重已经超过六十五公斤了,方飞飞清楚知道自己抱着杜央根本跑不远,葛宇凡一个人对五个职业杀手,绝对撑不过二十分钟,她只能选择就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林芳菲不禁问:“葛宇凡就是这时死的?”
方飞飞点了点头,说:“我带着杜央藏起来以后,才知道是羊水破了,天哪,我那时候连羊水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只看到她流了很多很多血,流的到处都是,我吓傻了,拼命对她说‘现在不能生,现在不能生。’她唾了我一脸口水,说:‘我不让她出来,她就不出来了么?’”
方飞飞要疯了,她当时觉得眼下这个地方还是不够隐蔽,也不够干净,她手足无措的把杜央抱起来,又转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栋废弃了的工厂生产楼,这里最起码看起来干净一点,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扶着杜央坐在衣服上,奥杜古斯的杀手却再次追踪而至。
林芳菲听得紧张的不已,急忙问:“那后来呢?”
方飞飞说:“我只好让她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我去引开杀手,追踪来的三个杀手,被我干掉了,我也受了伤,身上中了五枪。”
“你居然没死?”
“有防弹衣,但是我一根肋骨被子弹打断了,我回去找杜央,发现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她用牙咬断了脐带,用我的衣服把孩子包起来,对我说‘我们快走,马上去清台。’”
当时方飞飞却站着没动,因为这个时间大部队已经行动了,杜央是第二号抓捕对象,她必须把她带回去。杜央看她站着不动,疑惑的说:“你怎么会事,快走啊!”方飞飞还是站着不动,杜央吃力的抱着孩子站起来,说:“你到底走不走?”
她那个时候非常虚弱,只不过死咬着牙硬撑着,方飞飞却在这时说:“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
杜央疑惑了,转头说:“回去?回哪里去?”
方飞飞咬了咬唇,说:“回去,向你们的政府缴械,投降。”
“什么?”杜央难以置信的看着方飞飞,而这时,她的耳中又响起了枪声,那一瞬她什么都明白了。
方飞飞说:“跟我回去吧,马上送你去医院。”
杜央眼神里是绝望,她看着方飞飞冷笑了一下,转身吃力的向外面走去。方飞飞举起了手里的枪,对准了她的后背,说:“站住,你已经被拘捕了。”杜央却继续冷笑,说:“你开枪啊?”她转过身,抱着孩子说:“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养孩子,你太虚伪了,梅子灵,你怎么能装的那样情深意真?”
方飞飞无言以对,杜央冷笑着说:“梅子灵,你根本没有心!”
方飞飞的手抖了起来,她现在杀杜央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可她的手却抖得厉害,只能说:“你跟我回去,否则我真的会开枪。”但是她的威胁相当苍白,杜央完全不当会事,她冷笑着托起里的婴儿,说:“你开枪啊,我今天就算不死又怎么样?你已经把我杀死了,最好连这个孩子也一起杀了。”
杜央伸出手,扼住了婴儿脆弱的脖子,方飞飞心中一紧,急忙说:“杜央,孩子是无辜的。”杜央看她一眼,越发冷笑起来,说:“孩子是无辜的,那你呢?你连灵魂都没有,只剩下一副虚伪的甲壳,义正言辞道貌岸然的来充当正义使者嘛?”
她的手指收紧了,方飞飞更加紧张起来,耳中却听到杜央说:“葛宇凡真冤,爱上你这种女人,我也是白痴,竟然为了你葬送了自己,还相信你说要跟我一起养孩子,连这个孩子都是你利用的工具!”
方飞飞看着她绝望的神情,说:“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杜央仰天大笑起来,凄厉的笑声穿透了寂静的夜色,她大笑着举起手里的孩子,要摔下去,说:“我给你养吧,我给你养吧。”
方飞飞大吃了一惊,急忙一个箭步抢上去,把摔下来的孩子接在了手里,一转手枪口顶在了杜央的胸口,说:“我不想伤害你,你冷静一点。”杜央却继续笑着,笑容阴冷的吓人,她说:“你开枪啊,开枪啊!”
方飞飞干咽了一下,看看自己手里的婴儿,再看看脸色苍白,披头散发,手上还沾染满了自己的血迹的杜央,她的手一直在发抖。身后这时却传来了一片整齐而迅速的脚步声,方飞飞知道那是自己人来了,她咬牙收起了枪,说:“你走。”
杜央仇恨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没有想走的意思,似乎只想跟她同归于尽,方飞飞猛然推了她一把,说:“你走!难道要等死么?”
杜央被她推的向后退出几步,看看方飞飞身后已经出现的人影,她凄厉的笑了起来,说:“梅子灵,你已经亲手杀死杜央了,那个爱着你的杜央。”她说着转身向另一边门外艰难的走去时,魏利辉带着人出现了。
方飞飞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些记忆对她来说沉重,仓惶,一直以来,她能不提就不提,从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