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嫣想了想:“我怕有野兽闯进来。”
这三面山中,野兽不少。祥子笑着摇摇头:“怕什么,整个村都用木栅围着呢,又没有熊瞎子,旁的进不来……不过你求个心安也没什么。”
红嫣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旁:“又费油又费眼的,明儿再雕吧?”
祥子手上不停:“明儿柱子他们要出去一趟,我赶着雕些让他们卖了。”
红嫣来时,包袱里大多是干粮、银两,为求行路简便,衣裳倒只有两身,日日做粗活,她又不是做惯了的,两身衣裳都被挂破了洞,只好打起了补丁。补丁衣裳谁没穿过?祥子偏觉着她就不合适同村里的女人穿一样的补丁衣裳。想着她每天忙活个不停,能多卖些木雕,替她扯布做身衣裳,就当是答谢了。
红嫣一怔,低下头去看他手中的物件。祥子雕的大多是猴儿、狗儿、猫儿这些小动物。他的雕工很熟练,雕得惟妙惟肖的。
“往常好卖么?”
祥子声音有点低落:“不好。”
“你不用雕得这般逼真,这土狗再像,也没什么人喜欢,你可以,嗯,雕得眼睛大点,这毛更顺滑些……”
她拿着炭条在桌上比划。
祥子看了两眼:“那有这样的狗?”
红嫣笑:“瞧得出来是个狗样就成,要紧的是要惹人喜爱,总归不是为了好卖么?”
祥子没有说话,红嫣打了个哈欠,进屋去了。
祥子往桌面看了又看,到底是试着换了雕法。
红嫣关了门,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着对杨易不放心,心中不免因为牵连了他,十分内疚。
夜深人静,她还睁着眼望着一旁小几上的陶罐,只觉得上边没上均的釉在隔着窗纸隐隐透进的月光反射下,成了张古怪的人脸,似乎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打量她。
红嫣心中发寒,蹭的一下自床上坐起。
就听得窗外咔嚓一声脆响。
红嫣下意识的喝了一声:“谁?”
没有人出声,红嫣鼓起勇气,慢慢的走至窗前,将窗子推开。
空无一人,月光将整个小村都染上了深深的蓝色,令她心中一空之后,又有种淡淡的哀伤。
第二日祥子一出门,就见红嫣站蹲在窗下一动不动。
他不由问道:“你做什么呢?”
红嫣拿起一根干树枝:“你看,断了。”
祥子看着这根树村从中折断:“这又如何?”
红嫣想了想:“昨日我用它赶鸡,顺手扔一边了,那时还没断的。”
祥子又不管这些,压根不往她窗下去。可这根树村,像是踩断的,一般的小动物是做不到的……她怀疑昨夜有人在她窗边。
她在这住了也有一阵了,不能说人人都看透了,可之前没有这样的事。只有得贵来了才有,且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觉不适,可这怀疑她没跟祥子说,他们一个村的人,彼此感情都很深厚。
但是当她再见着得贵,却没发现什么不对。
他忙着修坟,忙活了数日,又想着要把倒塌的屋子重新修好,说是眼见着以前的家就这般没了,心里过不去。村人也都理解,帮着伐树搭建,得贵在村中滞留了半月之久。
除了第一夜,红嫣再没发现任何异常。
祥子有些满不在乎的拿了卷布给红嫣,是蓝色的细棉布:“你做身新衣裳罢。”
红嫣啊了一声,停下扫地的动作,撑着扫帚站直:“做什么送我布?”
祥子笑:“我照你的说法去雕,木雕果真好卖了些。你又日日都忙里忙外的,我不能让你白干。”
红嫣不受:“你自己做新衣罢,我得你收留就已经很感谢了,不敢受你的东西。”
祥子有些不高兴:“你别以为我对你有想头,我知道自己是个废人,不敢想的。”
话说到这份上,红嫣怕伤了他的心:“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只是麻烦你太多,于心不安,拿来拿来。”只好收下了。
祥子咧了嘴笑。
红嫣将布放在枕侧,这村里也没个裁缝,都是自己做衣,但红嫣女红不好,想起来还是桩为难的事,放了好几日都没去动它。
这日夜里,她照例栓了门睡,还没睡沉,就隐隐约约的似闻到股香气,红嫣本能的觉着不对……这不是花香,但是她眼皮越来越沉,重逾千钧,用尽力气也无法睁开,只还留着丝清明在心中。
恍恍惚惚中,有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面颊,自面颊下滑到颈项,甚至胸口,恣意怜惜。红嫣心中突突直跳,一动也动不了。
这只手轻轻的解开了她的衣裳,一点一点,不急不躁,红嫣却似在遭受凌迟一般,焦虑不堪。直到身上一沉,对方压在了她身上,四片嘴唇相接,她被一遍一遍的吻着,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探索,熟悉感涌了上来,红嫣一下就湿了,那人用指头一探,似笑似叹了一声,将她的腿撑到最大,慢慢的融入了她的身体。
这时慢时快的冲击,不知持续了多久,红嫣全身酥麻,每一寸都似飘在云雾之上,那一丝清明再难保持,渐渐逸散,昏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红嫣猛然惊醒,她低下头,用手摸着衣裳——完好齐整。她左右看看,四下并没有不同,窗子和门都好好的关着。这是梦?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她那一处,似乎还有些**……
红嫣迷惑的看向一侧,放在枕边的,是那一块蓝布,不对——红嫣瞳孔微缩,不一样!
她将这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