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着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伤痕,露出妖异而又魅惑的笑容。
“虽然是对你们几个很感兴趣,不过,在那之前,果然还是请你们下地狱吧——”说着,他的身形就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消失了……
“!”感受到了比风更加快的速度,银时一愣,接着他急忙挥刀挡住了一击。
“锵!”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然而,银时却没有看到他的刀究竟挡住了什么东西。对方一击不成后立即退下,又从另外的方向攻了上来。
“老子才不要陪小狐狸玩耍啊——快点来个人把这个家伙收走啊——”因为并没有感受到对方刀中的杀意,银时忍不住郁闷道。
“!”话音未落,他的面前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对方一伸手,直接就揪住了那个因为速度很快根本就无法用肉眼看清的身影。
“嗷——砚你这个混蛋!白痴!冷血动物!快点把我放开——”身高一米**的方砚一提,身高才一米六几的八重直接就被对方像是拎小鸡一般地提溜到半空中,此刻他正不满地在半空中晃荡着,努力转过头瞪背后那个白色长发的男子。
“……砚……”看到那个当年不辞而别的男人突然在何种情况下重逢,饶是白夜叉也愣了一下,接着,他的眼睛忽然充血,在夜色的映衬下散发着恶鬼一般的红光。
“你这家伙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等等,银时——”还没有等银时头脑发热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时,桂突然拖住了对方。
“等等!砚哥他并不是罪魁祸首,你要迁怒也得找准时候啊——”
“就现在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值得叙旧的时候。”方砚看着很多时候比起一根筋的坂田银时要清楚得多的桂小太郎,勾起嘴角。
“就这样吧,有时间再见。”他笑笑,看着被桂紧紧抓住还在挣扎中的坂田银时,露出一个异常和善的笑容,又突兀地在两人面前消失了踪迹。
“假发,你为什么拦着我?这家伙,如果不是这家伙——”等到对方彻底消失了踪迹之后,银时一把把从身后架住自己的桂翻在了地上,瞪着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问道。
“银时,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松阳老师和砚哥的离开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被翻到地上的桂撑起身子,很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该死!”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冷静了不少的银时一拳捶在了地上,带着无法释然的愤怒。
是的,他是知道的,无论是出于立场还是道义,中岛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义务为松阳老师做什么事情,更何况,松阳老师和他之间不要说是友谊了,他们两个能够不拔剑相向他就应该烧香拜佛了,毕竟,中岛砚是天人,而他们,是人类……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那个总是平静的男人当成了与他们一样的人类,把他当成了同样重要的同伴,因此,他才会在某一日对方不辞而别的时候感到怒不可遏,更何况,在对方没离开多久,松阳老师就被幕府的那一群人给带走了,这让他怎么能够不迁怒、不怀疑?!
“假发,你是知道的吧,他不是人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许久,银时沙哑着嗓子问出一句。
“啊,砚哥从来没在我面前掩饰过这一点,这也正是我没有把老师的事情怀疑到他身上的原因。”桂点点头,平日里看起来天然的表情在此刻看起来却尤为睿智。
“说到底,砚哥只不过是袖手旁观了一把而已,我对于他有迁怒有失望,但是绝对没有恨。”这是他桂小太郎的想法,也是最理智的想法。
“银时,你把砚哥看得太重要了。”明明在那个时候砚哥最宠的人是自己,最喜欢折腾的是银时,但是,最喜欢他的,却也是银时。
“假发,你不懂的。”沉默良久,白夜叉捂住脸,长叹了一口气。
他是方砚抓到的,也是因为方砚才被松阳老师捡到的。正因为如此,他内心才会对方砚产生了不同于别人的认同感。
他是知道方砚是天人的,然而,其实说到底,他从一开始对于天人还是人类的认同感都不大,天人会吃人,而他所生活的那一片战场上,人类,也同样会吃人。
不过是外表不同罢了。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渐渐的,渐渐的在心中忘却了方砚的天人身份,忘记了二者之间的差别。
正因为内心把方砚看得很重,才会在那一刻,产生了比被背叛的失望更加愤怒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