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月说完,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那侍卫一直低垂着头,蓉月也不去看,一阵静默之后,慕容瑞还是先开口了,“他叫周兴,是朕的暗卫,适才他同朕说,他自小认识你三哥,两人交情不浅,此次是你三哥托了他,让他将韩氏带出皇宫送到他身边,以后西北天辽地阔,他二人也可比翼双飞,朕竟不知,朕的妃嫔还与别的男人有私情。”

韩玉芷本已是冷宫废人,此次又妄想私逃出宫,必然免不了一死,临死却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想拉个垫背的,她知蓉月一直怀疑文喻言喜欢自己,又加之她深知文喻言的性子,做出这等事虽然让人不齿,但是倒不是没有可能,蓉月乍闻此事,必然心慌。

若是蓉月真如她所料乱了阵脚,定然引起帝王疑心,那么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都是百口莫辩,到时不光文喻言,便是蓉月也逃脱不了,若是说的严重点,就算是祸及文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此番心计,不过是一赌,赌的就是蓉月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百媚图。

不想慕容瑞话音刚落,蓉月竟嗤笑出声,抬眼看向慕容瑞,眼里没有一丝的慌乱,眼神狡黠,好似刚刚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皇上,您莫不是在同臣妾说笑吧!这怎么可能,我文家的儿郎虽说不是天下最好,但此等让人所不齿的事情,我三哥定然不会做的。”

其实乍然听到这件事,蓉月心里也是慌慌的,诚如韩玉芷所料,她拿不住她那三哥会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但是转念一想,这根本就是一桩笑谈,西北离得远,此番又是事发突然,便是用最快的方法,文喻言也不可能得到一丝半点的消息。

如此想来,此事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便是文喻言一早托付这位故交照顾韩玉芷,也断断不能说出救她出去,以后比翼双飞的荤话来,蓉月只稍稍思索便明白了韩玉芷的用心,所以她选择了此时最该有的表情,便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笑着看着慕容瑞。

人在盛怒之下难免不够理智,但是慕容瑞早已从初始听到这番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其实就是让李福全去请蓉月来之前,他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多疑的帝王,他不可能让此事轻轻揭过,因为就算文喻言没有说这样的话,也是有可能让周兴看顾韩玉芷的,他之前的怀疑并不能让文喻言摆脱嫌疑。

原本慕容瑞就是一直防备着韩玉芷的,她之所以将人关进冷宫而不是处死,就是料定了这宫里有韩玉芷的人,他想的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清清人,所以他给了韩玉芷机会,不想才三天,韩玉芷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行动了。

若是慕容瑞一直没有准备,那么韩玉芷说不定真的可以逃出去,但是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别说一个周兴,便是暗卫队的队长赵松也没有能耐让韩玉芷从皇宫中出去,所以到最后自然是全都被抓住了的。

在看到周兴的瞬间,慕容瑞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冰冷异常,他没想到自己的暗卫队里还有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跟没想到周兴会说出那样的话,若是自己的妃嫔跟别的男人有了私情,别管这女人他还想不想要,都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怀疑了,他愤怒了。

在蓉月笑出来之前,其实慕容瑞也是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的,不知为何,在看到蓉月此番表现之后,慕容瑞竟然偷偷的松了口气,因为蓉月的表现实在太过轻松了,轻松到让他觉得自己的怀疑十分可笑。

蓉月入宫良久,自然也学会了察言观色,此时见到了慕容瑞的表情变化,她也能猜到几分他在想什么,她突然转头看向韩玉芷,在见到她有些错愕的面孔时,蓉月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表情分明就是嘲讽她耍小聪明。

慕容瑞并未夺了韩玉芷的封号,所以她还是韩婕妤,蓉月盯着她看了看,笑着说道:“韩婕妤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何目的,文家从未得罪过你,你怎可害我哥哥担了这样的罪名,你自己不要名声,我哥哥还要。”

蓉月的声音早已从对着慕容瑞时的轻松变成了愤怒,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隐忍,仿佛是想不到她曾经相信的人突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来,眼眶微红,好似下一刻就要落泪了一般,下一句话说出来,声音已然有了一丝哽咽,“你为何要这样做?”

从私心来讲,蓉月是不希望韩玉芷活着的,因为她知道蓉月与任子衡的情义,虽然蓉月觉得韩玉芷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但她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她不想冒险,既然不想冒险,那么韩玉芷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是周兴一人所言,朕又未定你三哥的罪状,何苦就哭了。”慕容瑞自然听出了蓉月声音里的隐忍与愤怒,他不是没有理智的人,虽然他此时不确定谁说的是对的,但起码他看蓉月的反应,她是不知道此事的。

听到了慕容瑞的声音,蓉月忽然回过头,眼眶虽然含着眼泪,但是表情倒是好了一点,她的声音很轻,“皇上,难道您觉得臣妾听了这样的事,还能一直笑着吗?臣妾待她如同姐妹,她怎么这般诬陷我的家人,臣妾受不住啊皇上。”

韩玉芷被蓉月质问愣了一下,还没等她说话慕容瑞就先接了话茬,此时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她也不想就这么被忽略了,于是说道:“嫔妾可从未出言说谁是非,这所有的话都是他说的一个人的时空走私帝国。”说着话手已经指向了周兴,继而又说道,“嫔妾连认识他都不曾,如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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