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璐坐在榻上任由太医给他包扎伤口,他的皮肤原本就白嫩,还带着婴儿肥,如今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胳膊上,看的太医都不忍心,更何况是其他人兵贼。善保和琳两人一直低着头站在墙角,看的永璐好气又好笑:“我说你们两个,爷受罪了也没见你们来安慰我,跑那儿去装壁花做什么?”
善保上前半步,撩起下摆跪下:“奴才保护不力,请十四阿哥责罚!”
“请十四阿哥责罚!”和琳也跟着跪下。
“你们别给爷捣乱了行吧?”永璐觉得脑仁也开始痛起来,“爷被脑残虐了身,现在你们又要来虐心,还让不让人活啊?去,把外面那个啥耗子叉进来,爷倒是要看看这硕亲王究竟怎么教孩子的!”
善保和琳见永璐脸色是很不好,相视一眼才起来:“喳!”
走出门外,看见台阶下的皓祯还有之前扶他起来的青年一站一跪,跪着的青年还在劝皓祯:“哥,你还是跪着吧!这里可是慈宁宫!”
“别叫我哥,我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弟弟?”皓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深红色的补服让他看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人模狗样,“刚才十四阿哥遇刺的时候,你不但不赶快去营救,还擅自逃跑,我硕亲王府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渣?”
还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咱十四阿哥还真不会受伤!善保陷入了黑化状态,想到永璐手臂上的伤口,再看看眼前不知所以然的皓祯,嘴里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来人,把皓祯世子‘请’进去!”
和琳看着地上青年脸上的青紫,是刚才皓祯打的,心里有些同情,怕自家哥哥波及到无辜,连忙说道:“你起来吧,刚才真是多谢你去通知官府。”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比他那个害十四阿哥受伤的哥哥着调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知道十四阿哥怎么样了?”青年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把皓祯架进殿里,有些迟疑地问道,“皓祯世子他……”
“放心,死不了!”善保依然还在咬牙切齿,“你也跟着进来吧。”
殿里,太医给永璐包扎好手臂,理也不理一进来就大吼大叫然后被堵住嘴的皓祯,愁眉苦脸地叮嘱道:“十四阿哥,您的伤口有些长,这段时间您别去上骑射课了,饮食注意清淡,忌海鲜……”
“爷没事,用不着挂着一副死人脸。你下去吧,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皇玛嬷,知道吗?”永璐这几年可是受尽了宠爱,不仅仅是来自乾隆的,还有来自太后的,这位后宫的胜利者可以抛弃了一切的勾心斗角,全心全意的爱护他,永璐不愿意让她担心。
“微臣明白。”太医心里暗暗叫苦,宫里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皇上和太后?特别是十四阿哥,那可是两人心尖上的宝贝,也许现在太后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挥退太医,永璐抬了抬眼,望着下面站着的皓祯,懒懒道:“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谱,看到爷都不用请安的吗?”
“奴才皓祥见过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吉祥!”率先请安的是皓祯身后的青年,皓祯在永璐的冷眼中满脸屈辱地跪下,“皓祯见过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吉祥!”
“皓祥,硕亲王府的次子?起来吧!”
硕亲王府的事情整个京城也有传闻,长子皓祯当年捉白狐放白狐,白狐三回首的事情一直引为美谈,次子皓祥喜欢和同样京城闻名的纨绔多隆混在一起,在众人心中的评价自然比不上皓祯。
但看着眼前这两人的对比,永璐有种小时了了、大时未必的感叹,能得到乾隆嘉奖的皓祯,在小时候可能真的很不错。但是乾隆的夸奖不仅没能让他督促进步,反而因此骄傲自满,然后长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话说,当年乾隆夸奖皓祯该不会是看着他皮囊不错吧?真的有可能……这个老sè_láng!永璐在心里胡思乱想着,最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背后的阴影差点具象化,果然后世就不应该争论他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不过是个色中恶鬼罢了。
“咳咳,十四阿哥……”和这人相处了四年,善保知道永璐是在发呆,连忙咳嗽几声。
永璐回过神来,嘴角稍稍勾起,只是怎么看都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皓祯世子,今天可多亏了你……”看着皓祯自得的抬起下巴,又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爷的身上还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条口子,你的文治武功哪里去了?难道以为皇阿玛夸奖了你几句,就自以为天下第一了?”
永璐语气里的嘲讽太过明显,皓祯脸上的屈辱更甚:“十四阿哥,我敬你是皇上的阿哥,今天的事情明明是我在保护你,要不是你硬要往另外一边躲,原本是不会受伤的……”
还没等他说完,永璐直接把杯子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哦?世子的意思是,这是本阿哥的错了?”
也许是某种直觉在作怪,皓祯并没有大义凛然的点头,低下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阿哥倒是不知道,一个爵位也没有的世子也敢在本阿哥面前称‘我’了。还是这就是你的家教……哦,我倒是忘了,你的弟弟就很有礼貌呢!干脆本阿哥亲自去向硕亲王说一说,他的小儿子可比大儿子好多了……”
听了永璐一连串的冷嘲热讽,在场的人都低眉顺眼的扮演着壁花的角色,怕稍微一抬头,就会忍不住暴露抽搐的嘴角。作为被嘲讽对象的皓祯脸色青一阵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