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没说话,幽沉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麟身上,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他的眸光还停留在那里。

窦雅采见他不说话,转了个身子,面对着他,见他幽眸中含着几分冷冽,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摆手解释道:“懿,你不要误会啊,我当然不是怕太后生气,也不是想赶着回去替上官泰诊治,我只是在说这个事情发生了怎么办,毕竟太后知道你来找我了,万一她将来知道咱们拖了几天不回去,反而在骊城这里玩,她肯定会生气的吧,她肯定又说什么抗旨不遵或是什么罪名,那样反而不好了!”

夏侯懿眸光掠过来,幽沉的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半晌,才道:“谁许你过来的?”

“偷听这样的事,你是习惯了,还是上瘾了?”

“啊?”

她一愣,没想到夏侯懿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见他语气不善,面沉似水,声音也小了许多,“你不是在生气吧?”

她偷听是不对,她也没想过会被发现啊,她听到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要走了,要不是腿抽筋了,她一定跑的远远的了啊……

“对,本王现在就是在生气,非常生气,”

夏侯懿沉着眉眼,唇角紧抿,看着窦雅采一字字的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让本王这么生气,气的要死,你打算怎么办吧?你说。”

窦雅采闻听这话,心头打鼓,偏不肯认错,咬着下唇道:“偷听而已,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怎么这么小气?听到听到了,难道你还要我装作没听到?再说了,这些事儿你昨夜就同我说过的,你还怕让我听到?你生气就生气,我,我才不会哄你!”

她还撂挑子不干了……

“你翡冷翠的时代!”

见她如此,夏侯懿一时语塞,半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转身便走,“罢了罢了,她还有理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可真是白白为她操心了,我就是把心操碎了,她也未必知道!”

她完全曲解了他的意思,心头有些怒又有些酸,百感交集之间,偏偏又怕有人躲在一旁偷听,偏偏不能明说,一口气堵在心里,越看她越闷,只得转身就走。

窦雅采见他转身就走,也有些发愣,口角而已,胡闹罢了,怎么赌气还走了呢?

“慢着!你站住!”

先叫住了他,她自个儿心里却在犯嘀咕,皇帝不急太监急?白白为她操心?

操心?操心……他操什么心了?

如果单单就是偷听的事情,也没必要真的这样说,也不会这样生气啊?

窦雅采皱眉苦想,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了,又一拐一拐的走到他面前去,望着他嘻嘻的笑,看看四周没人,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道:“懿,你是不是怕我牵扯进来呀?你是不是怕到时候四王爷会利用我,你怕我自己应付不来,是不是?”

夏侯懿站在那里,挑了挑眉,只应了一声:“嗯。”

这女人还算是聪明,竟叫她给猜出来了,心头怒意略略减了几分,但是酸意仍在,不减分毫。

窦雅采一叹,她可真是冰雪聪明,他说的这么隐晦她都给猜出来了,可真是难为她了,这下她心里也有些气不过:“你还嗯?嗯个鬼啊,夏侯懿!你是不是很喜欢把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头啊?你自己会猜别人的心思,但是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能猜到你的心思啊?当然了,我不是说我笨啊,我只是说,你不能光只说你自己生气了,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有很多事情,只有你说了,我才会知道,才会明白你的想法的。”

她情绪激动,于是说了一大串话,说完了之后见他眸中微有波澜,想着他还在生气,且他的出发点本就是为了她好,心里头也高兴起来,他生气不是也是因为担心她么?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他极疼宠她的呢?所以,也就因为是这样,她才要把心里话也说出来啊……

慢慢靠过去,主动抱住他的腰身,本来想亲亲他的,结果发现自己不够高,就连垫了脚也只能亲到他的脸颊,而且还很累,于是,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干脆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下巴慢慢厮磨,带着无尽的亲昵和依赖,低喃出了声。

“懿……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也不要生气,我嫁给你,就已经是牵扯进来了,我自己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只是我自己不肯面对而已,但是现在我已经在学着接受这件事情了,怎么你还要把我推开呢?”

“再说了,你从前不也是告诫过我吗?我在金銮殿前锋芒太露,必然之后不得安宁,也不可能逃离这一切的,何况在别人眼里,我跟你,也没有什么分别的,我已经给太子看过病了,于情于理,都已经牵扯进来了,你还让我怎么远离呢?”

“懿,我虽然还不懂你为什么非要争夺帝位,也不是很明白你的很多想法,但是我想说的是,一世一双人,不是说说而已的,我既然认定了你,怎么可能不接受你的全部?你也一样啊,你说要同我以心换心,相携而老,难道只是说说而已吗?你疼我,怜惜我,宠我,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你要明白,以心换心,是说这世间有些事情,可以不再是你一个人承担了,你可以尝试着告诉我,即便我不能与你解决,但是至少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一个人的路,两个人难道就不能一起走吗?”

她心里知道,五年的缺失,一下子是很难弥补的,她说这些,也只是希望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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