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沛若去了雅筑询问消息,谁知被唐辉告知身在唐门的门主发了脾气。门主唐韵得知唐染违命不从,多年未曾动过怒的门主,当时,可是发了火的。盛怒之下,竟当场将自己最心爱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唐韵那茶杯,可是日日不离的用了好些年了,而那茶杯可唐染数年前在她大寿时送与她的,现如今竟然舍得砸了它。众人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但唐玥和唐钰心里倒是明白的很,都不由得心里不安起来。
有些事情,虽然会有预料,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让人心寒呢。唐韵数十年来都未曾发过脾气,就连唐锦鸿叛出唐门时也不曾动怒半分。这次,可真是动了气了。
也难怪唐染听沛若说起这事的时候,心里会做了应对的打算。她明明不打算依靠唐门了,明明猜测到了荣瑾瑜身在何方,却还是叫沛若去雅筑询问消息,原就是想防着唐门在这节骨眼上坏事的。想借着打听消息的动作,让姥姥知道她还没有任何进展,让她放下心,可结果,终究是差不多的。
第二日天还未亮,唐染便独自出门去了。
这一去,便是一整日。到晚上回来时,眼睛里满是遮不住的笑意。
“怎么样?”鸣沛若话才一问出口,就见唐染眼睛比往日明亮了不少,显然是高兴的很。
“看她这样子,还用问嘛,必然是错不了的。”妍初雪瞧都没瞧鸣沛若一眼,就十分嫌弃的接了话。
唐染想着眯了眯眼,道:“我今日见着宫里的人了。往日去京城时,倒是见过那个内官。”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原以为他会隐居山林,至少也会是在天门呢。没想到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果然不错。
“一个小小的内官,都能得你记这么许久?错不了吗?”妍初雪疑惑的看向唐染,唐染在她眼里看来,可不像是个喜欢什么人和事都多加注意的人呢。
唐染知她疑虑,也不在意,道:“原是记不得的。不过那时,唐安还曾与他发生过口角,只因他不慎露出了宫中太常寺的令牌,我才曾留意过他。眉尾有痣,且是在右,相学主寿,应是个长寿之人呢。”
那人可是宫人呢,今日对那几个年轻人倒是恭敬的很,虽然刻意表现的不那么拘谨恭谦,可处处还都是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着。他对那明朗的少年,就更加的恭敬敬畏了。看今日那少年的身形,难道是?
唐染一想起今日所见的情景,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在远处见那宫人对从顾府出来的人的态度,就足以能说明一切了。
天朝顾家虽然姓顾,但是,天门门主,那可是姓颜的。那个其中一个少年,偏又单名一个敏字,还真是巧了。而且,不只形似,更为神似。
唐染思虑着,倒还觉得那个自顾出门的少年的身形最为熟悉,十分像那日在武林大会上,救过自己和洛雨菲的少年。
“唐姑娘还精相学?”听闻至此,墨如也抬脸看向唐染,眼中满是好奇。
“有个朋友精通占卜命卦,我曾好奇,倒是与她学过几天。”唐染避开墨如探究的目光,随口敷衍着。
“那我们明日就要去顾府吗?”妍初雪自然不会怀疑唐染对自家宫主的心意,何况唐染也是个稳重心细之人,若是鸣沛若去办事,她反倒要仔细询问才是放心的。见唐染如此肯定,她倒还是比较关心最重要的事情呢。
唐染转过身,边走边道:“事不宜迟,明日一早便去。”
唐染留下话,转身倒往自己和洛雨菲住的院子去了。
对于荣瑾瑜,唐染心里到底是有些吃不准的。即便当初是他出手救过自己和洛雨菲,可那时与此时的情况又是不同,也不知他这次,是否会出手相救。
辰时一过,正值旭日东升时,唐染便带着洛雨菲去了顾府。
到了顾府门前,唐染低低的嘱咐了声沛若,便叫她前去叫门。
等了片刻,有家丁来开了门,也不知沛若对他们说了什么,那些人便开了大门,请了她们进去。
唐染抱着洛雨菲一路走去,这看外表像似普通大户的人家,现在一入了内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起这里面的景致来。
一路被家丁带至前厅,方才坐下,自有丫头上了茶水,那家丁才说是要前去禀报,就见一年轻男子踱步进来,冲要说话的家丁摆了摆手,那家丁会意离开后,他才看了看众人,眼睛从唐染抱着的洛雨菲脸上瞄过,却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唐染抱着洛雨菲不方便起身,还是坐着不动。见他明知故问,也不拐弯抹角,道:“如公子所见,我们是来求医的。”
唐染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件递与沛若,由沛若接了,才礼貌的递了与那男子。
这男子的言语算不得无礼,语气也算不得张狂,可总是透着股子不情愿的意思。不过到底是来求人办事的,唐染等人礼数也做得周全,再者看那家丁的态度,这人在此的地位,应是不差。
“能请得动她们亲自写信相告,还真是不易呢。”那男子接了信,一见那信封上的笔迹,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语气却也轻缓了不少,将信递还与鸣沛若,又道:“几位稍等,我前去通禀。”
唐染点头,谁知这男子刚出了门,便有一女子提着一个篮子要往后园子里去,那女子一见这男子,便问道:“萧尹,夏姑娘可是在兰亭?”
这先行前来的男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