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短刀,看着那刺眼的猩红就揪扯着她的心一样,叫她移不开目光。

安静的客栈中,只有从四面八方吹进来的风呜呜作响,四面一片狼藉,唯有她一人站在正中间,痴傻了一样看着那把短刀;为什么她会感觉到心痛,为什么她在看见他收住掌势的时候,本来冰冷的心传来了龟裂的声音。

就在她发呆着抚摸到心口的时候,外面一队人在季海的带领下冲进来,季海看见半张脸都被血打红的老大时,惊呼初生的同时奔上前:“老大,你受伤了?!”

周颜怔怔的抬起头,看着季海吃惊的模样,也对,季海奉了她的命令在附近埋伏,恐怕是听见了动静这才这么快的冲进来。

心思百转,周颜抚摸了一把火辣辣疼的右脸,怕是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所以此刻摸上去有些像硬壳子一样的感觉,想到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周颜站在客栈门口,对着季海说道:“朝北方追赶,发现血迹一路寻找,无比把一个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巾的带伤男子找到。”

被季海带来的手下都是西北军中最忠诚于周颜的亲兵,此刻大伙儿看见周颜受了伤,早就端着家伙开始叫嚷起来;眼下听见老大下命令,各个窜着脑袋就直呼要那人的性命,立刻分成几个小队,就朝着北方追赶而去。

季海挂心周颜的伤势,留了下来:“老大,我送你回去!”

周颜摆手:“不用,一点皮外伤而已……只是,你赶紧跟过去吧,我怕这帮兔崽子把那人杀了,记住,我要捉活的。”

季海听从周颜的命令,当下得了命令就也追了上去。

周颜看着消失空空的众人,又回头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端在手中仔细的看,只看那还沾了他血液的刀面上殷红的一片已经变成了颗颗圆润饱满的血珠,然后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沁入黄色的土地中。

看着跪在地上还不断磕头的掌柜,周颜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扔过去,在看见那掌柜投来的闪烁惊喜的目光时,声音清冷的说道:“算是打坏桌凳的赔偿费!”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直直朝着门口走去,吹了声口哨叫来不远处的踏雪,翻身而上的同时用袖子擦了擦沾血的右脸颊,飞快朝着城中奔去。

……

而此时,城中北郊树林中

本是一片灿好的初春之景,小草脱去黄蔫蔫的外装露出绿油油的小头来,在微风的浮动下招摇着摇晃着柔软的身子,抽了新芽的树枝柳梢正带着蔓蔓绿意,点缀着这片甚少有人来往的丛林;黄色的小花,白色的风信子都还包裹着圆圆的花骨朵儿,羞涩的收着那瓣瓣花瓣,似乎正等待着更暖一天的到来时,再盛开在这美丽的大地上。

花容月在一路飞驰着轻功冲进这片密林时,双腿一软,终于全身瘫软着跪在地上;膝盖骨重重的扣在湿润的泥土上,倒是不觉得疼,可是这样的大动作却扯得他胸口上的伤一疼,一下子龇牙咧嘴,咬着嘴唇硬是扯下脸上的黑巾,露出布满冷汗的俊美脸颊。

凤倾城得了信出现的时候,花容月正斜坐在草泥芬芳的土地上,身后靠着一颗大腿粗的树干,整张脸毫无血色,微微张启的嘴唇有些泛白却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右侧的手耷拉着,汪汪鲜血正不断地顺着伤口和衣袖流下来,艳红的一片早就将周围的土地上染红了许多。

风情车这没良心的女人看见他这副惨状,先是幸灾乐祸的抱着大胸脯围着他像是打赏宠物一般围着他转了三圈,看他不为所动就又好奇的伸出手指使了使他的鼻息,然后在他睁开眼睛死瞪着她的时候,没良心的死娘们很惋惜的低下头,说了句:“没死呀!”

听见这句话,花容月只感觉自己在受了外伤的同时更是受了内伤;一时间血气翻涌,胸口处的伤口更疼了几分,连血液也流的更加欢畅几分。

“怎么回事?谁能把你伤了?”凤倾城一边上下其手的扒他的衣服,一边对着他冷言凉语的问着。

花容月闭着眼睛任由她对他动手动脚,顿了一下,这才说:“我媳妇!”

“咦?”凤倾城拉长了声音:“你俩打上了?”说完,她那双手往别处移了移。

花容月虽然闭着眼,可还是准确无误的按住她欲以摸向他跨中之物的邪恶大手,然后死死地一掐,疼的这女人嘶嘶的抽冷气:“她不知道是我,而且就算是怀疑是我,恐怕现在也不会愿意相信是我吧!”

凤倾城嘟着嘴揉着被他掐红的手背,真小气,小时候不知道摸过多少次,现在连碰都不让碰了,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旧友。

心里虽然埋汰这他,可凤倾城看着他不断往外渗着血水的伤口,还是主动靠上前小心处理着伤口:“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

“凤倾城!”花容月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仰着下巴,透过树枝楼下来的星星点点的碎光正好打在他那张漂亮到迷神乱智的脸颊上,那张永远都带着肆虐笑意和无法无天张狂傲慢的脸颊上,此刻却闪现出了几分落寞和道不明的暗伤。

凤倾城一听花容月这样喊她,本来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的手指一颤,正好扯得纱布猛地收紧,疼的花容月又是一阵冷抽气,忍不住睁开眼睛瞪她。

凤倾城难得没有理会他的瞪眼,只是咕咚一声吞了口水,警备森严的看着面前这受了伤却依然有利爪的小白兔;如果她没记错,只要花容月用这幅神态喊她的名字时,就证明她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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