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昊一反常态,一声不吭的呆在逵釉殿,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正中央挂着的红色纱衣,思绪飘得老远。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殁烎站在一边,平淡的说出口,对于屋子中央放着的那套熟悉的纱衣选择漠视。
北堂昊笑着转身,从红衣那转移到殁烎的身上,“你来了。”
殁烎抚上自己的右脸,摩挲了一会儿对北堂昊灿烂的笑起来,“好久不见了,皇兄。”
“你终于承认了。”北堂昊走到正中央那,轻轻的抚摸着用上好的布料裁剪而成的纱衣,用一种怀念的神色,说:“未泱。”
殁烎微微抬高下巴,露出完美的颈线,带着一种藐视所有人的眼神和没有任何情感的话语说:“是,我是重生了。”
北堂昊勾起唇角,“你今天来找皇兄,有事,是吧?”从他莫名其妙的就被严守在逵釉殿的第一天就明白,北堂未泱是没有打算放他出去,不过假如他想要离开的话,又有谁能困得住他?他自己要深陷其中,还沉迷于此,便怪不得谁。
“是。”
北堂昊好奇的看向他,他凝着脸说:“皇兄的嫣姬娘娘死了,是被活活的烧死的,身边还有一具女尸,不知道是谁,不过我查到皇兄贴身太监小福子前几天出过宫,回来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他尝试着从北堂昊脸上看到心痛的表情,可是却失望了。
北堂昊状似惋惜的模样,脸骤地阴沉起来,冷漠的对他说:“死了……?呵~,真是太便宜她了。皇兄一直以为你会先下手。”小福子……只是一个太监而已,并不重要。
北堂昊并没有猜错,他是想要对付拓跋嫣儿,只可惜了,他想了好几天才为拓跋嫣儿找了一条最好的死法,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他只是无所谓的轻笑,“我与嫣姬娘娘无仇无怨,又怎么会对付嫣姬娘娘呢,皇兄?”
皇兄?北堂昊有趣的听着殁烎每说一句‘皇兄’就充满了贬低的语气。
北堂昊:“是吗?”虽然是疑问,可是口气中却是满满的不信。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知道皇兄可满意这地方?”殁烎转移话题,灰白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的问道。
北堂昊心微下沉。
“满意,很满意。”
“那以后皇兄就在这里终老,如何?”
另一边北堂鸿煊还处于不安中,他拿出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画像久久不语。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小皇叔会突然提出让他当太子,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北堂鸿煊并不确定。他也并不相信小皇叔说的,让他当太子之是临时起意。
小皇叔发现了父王肮脏的心思了么?由不得他这么想,不然小皇叔怎么会想要更换太子呢?父王……又肯不要这太子的位置吗?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画像,北堂鸿煊渐渐迷离起来,眼中蒙了一层雾气。
如若他可以当上太子的话,是不是就表明了他拥有能保护小皇叔的权利了?如若皇爷爷在这一次战中‘意外’驾崩的话……,是不是他就拥有陪在小皇叔身边的能力了?
丞相府内两方人还在冷战着,年老的总管一把老泪落了下来。这都几天了,李公子和他家少爷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低下头,李公子虽未搬离丞相府,可是每天都是一回来就呆在屋子里,不然就是跑到那外面的楼子喝酒,眼看丞相大人脸色一天比一天冷,总管就担心。
可怜的总管现在都还不知道丞相大人和李公子是为了什么事情闹别扭,想要开解都没有法子。他为难的看着他家少爷下了朝后又一直凝望李公子住的方向,按耐不住的开口道:“大人,李公子今天没有去户部,要不要和李公子出去散散心?”
安陵墨垣没有说话,依旧维持着目光,时辰越久,他脸上的神色就更加的冷酷,“他有几天没有出门了。”安陵墨垣突然问老总管。
老总管怔了怔,迟钝的脑袋好不容易才绕回来,赶忙回道:“回大人,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有十天了。”
“十天呐……”安陵墨垣无意识的重复道,然后突然抬起脚,走了起来,老总管赶紧跟了上去,看到离李公子的房间越来越近,老总管安心的笑了。
丞相大人是肯低头了吧?
“大人,老奴先上去敲敲门吧。”
“不必。”安陵墨垣直接上前试图推门进去,没想到门居然推不开。安陵墨垣冷言道:“开门!”
回应安陵墨垣的只是满室的寂静。安陵墨垣并没有表现得多有耐心,二话不说的就抬脚一踹,两扇门没有疑问的开了,不过代价很大,至少晚上风是绝对能吹进去了。
老总管捂住眼睛的手放下,看着那摇摇晃晃的门,心里一阵心酸。
那是钱啊!
安陵墨垣走进去,“李宥鸢。”
“……”没人回应。
他看了周围的环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快步走到床榻的摆放地方,果然没有人影。
“李宥鸢!”
“李宥鸢!”
“李宥鸢!”
一连喊了三次都没有人回应,安陵墨垣发怒的扯下床帘,看着一手的帷幔,他心情更加的复杂。
李宥鸢,你竟敢……!
老总管颤抖着摇摇欲坠的身板,小心的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张纸,看着纸张上轻描淡写的几笔,他居然后悔了自己看到这张纸。
“大人……”老总管苦着脸将手上的纸张递给盛怒中的安陵墨垣。
安陵墨垣粗鲁的接过,双目充血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