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影响到你?”

柳明月并不傻。

薛寒云掌军,府衙地方官掌政,主理本地政农百事,虽有交-接,却职责分明,互不干涉。

柳明月若插手去管城南妇孺,引来地方官忌惮,误以为是薛寒云欲将此城军政一把抓,若是传中京中去,恐怕后果难料。

薛寒云将怀中娇软的身子搂的更紧了些,“你若想做些什么事情,想好了与我商量商量,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归有法子的。况且此事不是一天两天,要解决也非一日之功,慢慢来总有法子的。”

良宵夜永,夫妻两个并未缱绻,可是薛寒云却觉得,此刻的柳明月,比过去的任何时候都要更贴近他的内心,就像……她生来便是长在他的心里,并且与他的血脉相连……

她原本便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他也只想宠着她护着她,让她一直能够露出灿烂的笑容,至于他身上所背负着的,只容他一个人背着便好。

但今日她这样乖顺的偎在他怀里,忧心着与之全然无关的人,竟然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一个人的命运,可以跟许多人的命运连接在一起,譬如他,譬如他的那帮师兄弟及营中众将士,便与本城千万百姓的命运紧紧相连。

他从来也不曾想过,有一日他心仪的女子竟然也有忧国忧民的情怀。

这是柳明月来边关之前薛寒云从不曾料到过的,也是柳明月自己尚未意识到的变化。

远在京城的柳相也从来未曾想过,他娇养着的女儿,会有大仁大义的一面。

再次接到女儿的家书,提及这种战争遗留问题,相国大人也沉默了。

总有朝廷看不到的地方,总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自女儿离京,他牵挂在心,大年夜又是独自过的,凄凄冷冷,便索性在书房度过。

年前甘州肃州雪灾严重,地方官报了灾,但国库告急,赈灾的银子迟迟拨不下去,最后也不知道颜致从哪里弄了一批银子,这才拨了下去。

众臣此时才知,不但是太极宫建造奢靡,军费惊人,便是后宫花费亦不菲,承宗帝继位这才不多久,竟然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又加之武德帝病情愈发严重,如今听说已经不认人了,帝陵又在大肆修建,有朝臣奏请暂停修建太极宫,却被承宗帝驳回,因此这个年朝中上下皆兴致不过,过的十分简单,连新年大宴也草草结束。

柳厚平日忙于正事,反是过年愈觉清冷。

大年初三,相国府开始有亲戚上门拜年。

先来的,便是温家父子。

温昀在云乡为官十几年,原来只是一路升迁,但从未换过地方,今年连任已毕,要回京述职,年前便到了京里,如今恰逢过年,便带着两名嫡子上门拜访。

对于这位二舅兄,柳厚也只在成亲之时打过一次照面,其人如何,并不清楚,倒是对他的两名嫡子极为熟悉。

只因温友思温友年当初赶考,得他多番照拂。

如今温昀前来,对这位妹婿多有感激,又见得二子在柳相面前很是熟稔,对他既尊且敬,却透着说不出的亲昵之意,便是相国府中子侄辈一般,原本担忧小温氏故去之后,两家会疏远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了。

温昀也算是地方官里面精明强干的,这些年兢兢业业,政绩突出,虽然有温老爷子当年在朝中做御史之时得罪过的余波,也有人曾暗底里动手动脚,他却也一路升迁了上来,官至四品,便可见其人并非庸碌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罢,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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