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司马睿报讯,径自进宫了。在宫里耽搁半日,到得王府门前,倒吓得门子一跳,连滚带爬出来磕头,又朝身后使眼色,想让小厮向内通报,被鲁王眼疾手快,狠抽了一鞭子。

“没眼色的东西,本王回府,难道也是客吗?居然要往里通报?”

那门子只期期艾艾分辨:“小的……小的是想着,通报了给世了,好让世子出来迎接王爷!”

鲁王见他这般心虚模样,一脚将他踢开,径自往内院闯去……

已到了十一月,京中天气寒冷,降过了初雪,鲁王世子下贴宴请众公主王府世子小候,来客皆在绛秋院里围炉饮酒,身边偎着的女子们穿着薄纱衣,雪腻肌肤若隐若现……一室温暖如春。

鲁王身边一脚踢开大厅的门,高大的身躯立在厅门口,身后冷风夹着小雪花直往厅里灌,那些只着纱衣的歌姬美人们冷的直往男人怀里缩,一派yin靡景象。

司马睿猛不丁见到刚猛的父王,顿时一把将怀里美人儿推开,吓的无处躲藏,再瞧瞧鲁王手里的鞭子,只觉全身的肉都开始疼了……

在座的全是小辈,见得鲁王驾临,顿时乌压压跪了一片。

谢弘眼尖,瞧见鲁王身后远远抱着胳膊哆嗦着追过来的小厮,那小子想是挨了打,又恐事后被司马睿责问不曾传讯到后院,跪在院子里装可怜……

他对这位舅舅也是心存惧意,小时候调皮,还挨过鲁王两巴掌,那两巴掌让他记忆犹新,至今尚惧。悄悄拉拉身边的司马瑜,朝他使眼色,情势不妙,溜乎?

这小子坐在这里只喝酒不搂美人,难得灌了两坛子还眼神清冽,接到他的讯息,心领神会。

“七舅舅大老远来京,这帮没眼色的奴才也不知道上前侍候!外甥见得七舅舅心中真是欢喜,这就回府去告诉阿娘,让她摆好了宴席,为七舅舅接风洗尘……”

谢弘硬着头皮搭话,见得鲁王大步踏进厅里来,捡了最近的锦榻坐了,厅门大开,无人敢去关门,那些陪酒的美人儿们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又被身边男人推开,瑟瑟而抖,看着委实可怜。

不过此时此刻,却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刻,谢弘轻扯了司马瑜的袖子,陪着笑脸道:“甥儿先行一步,去向阿娘报喜了!”一面窥着鲁王神色,与司马瑜一溜烟跑了,只留下其余喝的醉了七八分的,袒胸露腹的,还有醉的快不省人事的各王府世子公主府上小候们,眼睁睁见得他俩去了,心中暗恨不已……

这天晚上,司马睿事隔近一年之久,再次尝到了阿父鞭子的味道……

第二日鲁王进宫去陛见,承宗帝关切的询问:“听说王叔昨晚打了阿睿,都是朕照顾不周……”

鲁王气哼哼道:“这孽子!圣上待他这般亲厚,他却不知上进,大白天喝的烂醉。昨晚倒好,本王要将他房里那帮妇人送走,他居然敢抱着本王大腿,逆着本王行事,死要留下那些妇人……本王竟然生了这样没出息的儿子,真给皇家蒙羞……”

承宗帝神情和暖,安慰鲁王:“王叔想多了,我司马家男儿,多几个妇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王叔不必着恼!”

鲁王神情黯然:“随他去吧,反正不日本王便要返回封地去,以后还要麻烦圣上多多教导这孽子了!本王是管不了他了!”

司马策满口应下,看着鲁王高大的背景竟然都有了几分佝偻之意,心情更佳,连伏俊也上前来凑趣:“这世上,就没有圣上降服不了的人……”

不妨这句话倒招的司马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真没有吗?”

伏俊擦擦额头冷汗,半句都不敢应,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说起来,这样的人还真有一个。

上个月,锦衣卫偷偷去相国府上查看,据说那位柳相独女面如净瓷白玉,日光之下毫无瑕疵,气色粉润,在自家院子里赏早梅花苞,整个人裹的圆滚滚的,走路比身后的丫环都要快……

蹲在相国府墙头的锦衣卫守了三日,还看到她早晚穿了短打练武,哪里像静卧养病的样子?

况她身姿纤袅,五官本就生的明丽,练起武来,有别于一般刚健男儿,自是fēng_liú婉转可入诗入画,让前去窥探的锦衣卫们几乎都瞧的目不转睛……

承宗帝想起小夫妻俩那一封封家信,眉间戾色忽转,又露出了笑容:“……我就不信,没有遇不上的日子?”

想柳明月,自夏天一见,如今都入了冬,他再无动静,她却自得其乐窝在相国府里小半年,想来再胆小的兔子,也有出来散心的时候吧?

狩猎这种事情,从来就是猎人与猎物比谁更有耐性。

况自谷氏怀孕之后,如今各宫妃嫔等闲不再召外命妇入宫。就算不得不召,也只召年老的命妇,譬如沈琦叶便只召沈太太,颜媚也只召颜太太……

只要年轻的妇人们,略有几分姿色的,俱都不再进宫请安。

锦衣卫消息灵通,司马策自是知道朝臣们如今如何瞧他。

但他那日本来便饮了些酒,有几分酒意,又远远瞧着,那小谷氏身影与柳明月有几分相似,都是纤袅柳娜之体,召进去问话的时候,便想起二人最后一次在蓬莱阁想见,她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态,一时间急怒攻心,便将小谷氏给宠幸了……

帝王宠幸臣妇,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唯有遗憾的是,这妇人不是柳明月……

事后他还想着,此事若传进她的耳中,想来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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