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自然替她保密了。又将她这番话转述柳厚,柳厚只当女儿懂事了,竟能看得透前朝后宫的万千联系。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以鲜血生命为代价,才换来的反思而已。

反正薛寒云已有前往边关的心思,她除了抛不下老父,若是能随薛寒云驻守边关,一来体验下他前世吃过的苦,二来也能避开司马策的纠缠,数年之后,想来司马策早将他这点子心思抛开,到时候柳厚若能告老还乡,一家人说不定也能保得平安……

因此,程太医替司马策诊完了脉,微一沉吟,才略带遗憾道:“柳相闺女的病,恐怕没个一年半载不能全好。只能慢慢在房里将养了。柳厚一把年纪只得这一个闺女,不愁才怪。”至于柳明月到底得了何症,他也只隐约透露,反正治疗起来很麻烦……

女儿家患病,总有些不能透露之处。司马策也深知其理,便不再追问,只转头传了柳厚见驾,赐了许多名贵补药,及祛疤痕的灵药。

他自以为体贴无比,柳厚也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遂放下一桩心事,转而去后宫寻乐。

内宫如今美人众多,各有千秋,政事之余,倒能解得乏累。只是偶尔想起柳明月那双眸子,心中总觉痒痒。

相国府锦梧院内,最近这些日子日日飘着药香,院子里架着黄泥小火炉,上面十二个时辰的炖着药罐子,更有大锅的药草在小厨房熬制,一桶一桶抬进主卧房边的净房……

柳明月只着锦罗纱衣,散着头发倚在被垛上看书,身边的丫环们打扇的打扇,剥果子的剥果子,忽听得外面来报,贺大奶奶来了,她挥挥手:“不见,哪里来的什么贺奶奶贺太太……”

门口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连我也敢不见,可见你是皮子痒了……”

柳明月哀嚎一声,扔了书便往被子里钻……她将罗师姐新换的身份完全忘了,只当是阿爹手下哪家的家眷前来攀附巴结……

罗瑞婷已是几步窜了过来,一把掀开了被子去瞧,见她面上已消了肿,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的贼快,只脸上脖子上面许多渐平下来的疹子,瞧着就跟只小花猫似的,不由噗哧乐了。

“哟哟……我瞧瞧,这是谁家的花猫啊?听说消息传到营中,薛师兄差点发了疯,大半夜的闯进主帅的院子里,要求请假进城,若非瞧在相爷份上,恐怕五十军棍下去,薛师兄一双腿便要废了……”纵如此,京郊大营的主帅亦赏了薛寒云二十军棍,他如今还在营里躺着,未得获准回家探妻。

此事又是柳明月一大愧疚之处。

当日她情急之下将早偷偷备好的蟹油在身上脸上涂了一遍,立时三刻便肿了起来,又痒又吓人。

伏俊进来的那会,她正克制着自己不要伸出手来往身上脸上抓挠。亏得程太医自小看着她长大,来的也快,一贴子药下去,已是止痛痒,没两日便消了肿。

只是经此一事,她更懒怠动弹,又不曾告诉过众人。罗瑞婷得知这消息,也还是罗行之回家来休息,从罗老爷子处得来的消息。回营之后便已晚了,深觉不安,便告诉了薛寒云。

哪知道他低估了薛寒云的爱妻之心,他竟然连一晚上都不肯等,大半夜闯进主帅院里……

主帅温福成乃是温青蓉之兄,正搂了新纳的小妾快活,被搅了好事,一怒之下才下令将薛寒云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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