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领神会。

要说,司马恪还真有一大堆话要跟柳明月讲。

譬如如今局势,他深陷泥淖,自身尚切难保,更保不了她,只教她再忍耐一时,待得打进大启,再设法相救云云……可惜这些皆是废话,说出来不但自己觉得不可信,恐怕连柳明月也会看不起他。

原本,她不过是一颗棋子,有用便用,无用便弃。相信她无论是对着潞舒还是明铄,都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司马恪说不明白,他这种惆怅的心绪从何而来。

可惜,柳明月似乎无意与他交谈,只背身在那里收拾自己的换洗衣物。她来了这些日子,换洗衣物不过就两三套,还是潞舒边那送过来的,略微收拾一番,帐外已有明铄的侍卫前来催促。

“我在此祝愿世子爷成为大启未来的千古罪人,青史留名!”她嘲讽一笑,径自去了。

帐里光线亮了一下,又倏的暗了下来,有冷风灌了进来,在帐内打着旋儿,司马恪觉得,草原的冬天,格外的冷。

帐外不远处,明铄已坐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瞧着她。

有侍卫催促:“月姬快一些,别让我家王子久候。”

柳明月提着手里的包袱,坦然无畏的走了过去。事到如今,她后退无路,唯有前行。

明铄此行带了十六名护卫,各个是少年儿郎,俱骑了高头大马,这样身姿纤袅的中原女子,哪怕逃亡他国,被主母转手送人,她的面上也始终是平静无波的。款款行了来,便如前去踏青一般,有一种无牵无挂的洒脱之意。

明铄忽然对这位月姬的身世感兴趣起来了。

待得她到了近前,明铄伸出手来,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不想月姬却朝后退了一步,微一欠身:“妾身很久没骑马了,若是王爷能允了妾身独骑,让妾身也感受一下驰骋草原的快意,妾身会很感激王爷!”

明铄一愕,大笑了起来:“原来月姬瞧着纤弱,竟然还有一身好骑术。”使个眼色,那侍卫之中便有一个下得马来,将马牵至柳明月面前。

面前的马儿很是神骏矫健,柳明月已许久不曾骑马。她的骑术,还是未成亲以前,薛寒云所教。但为了避免与明铄共骑,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马。

到底她这些年坚持练武,有了些功夫底子,在明铄炯炯目光之下,很轻松的上了马,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明铄是不是故意要试探她,见得她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他身下马儿去如闪电,猛的窜了出去,身后众护卫也是骑术极为精湛的少年,眨眼间原地便只剩了柳明月以及先前将马儿让了给她的那名护卫。

“月姬快跟上,王爷不喜欢久候。”

柳明月一夹马腹,马儿猛的窜了出去……

明氏部众并不在此间扎营,而是离着潞舒的营地有个三四十里。

柳明月从潞舒的营里出来,极目去瞧,估摸着潞舒手下将士,也许连一万也不足,心中便存了一个念头,明铄带了她去,虽是为了明娜好,但是,也许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能打探到明氏明力强弱,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有一天,她探到的这些情况,对大启极为有用。

至于个人安危——从她被司马恪鞭打的那一日,她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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