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了伏俊,打听柳明月殁了的事情。
其实当初将柳明月打进冷宫,他便觉得,以她那样娇生惯养长大的性子,必熬不过两月,谁知道她却坚持过了半年……
“……前去诊脉的许太医道柳妃怀了四个月的事身孕,被沈贵妃下令杖毙,但是……据有人瞧见,打下来的那个男胎估摸着有六七个月了……”
司马策独坐在宣政殿里,殿内只燃着一支明烛,眼前光亮,殿内稍远些便陷在了一片幽暗里。伏俊小声回禀,又悄悄窥视连眉眼也不抬的司马策,暗自猜测他有无伤心。
说起来,那是柳明月进宫十多年的第一胎。
司马策子嗣上头艰难,膝下荒凉,却每每与柳明月在一起,也是各种防备,生怕她有孕。
她从不知,司马策与之欢爱,每每饮食之中便搀有避孕药物。
最后这一次,却是因着胜利在望,欢-爱之时便不曾再顾忌,哪曾想只是一回,却教柳明月怀了孕。
“明日下旨,将柳厚放了,贬为庶人……”
那时候,司马策将自己关在宣政殿里,一遍遍回想柳明月明媚的笑脸。
失去了之后,他才知道那样单纯的笑脸在后宫内帏是有多可贵。
再对着沈琦叶之时,他早已郎心似铁。
沈琦叶楚楚可怜,温柔的依了过来:“圣上好些日子都不来瞧臣妾了……”自柳明月死在杖下,她其实没有一刻安宁过,闭上眼睛,便能瞧见她倒在血泊里的模样。
司马策无动于衷,坐了一会便匆匆去了。
他觉得不寒而栗。
不知道眼前这样一张温柔笑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宁可左拥右抱,在后宫新进的美人儿膝头醉卧,也不愿意清醒的与沈琦叶谈论后宫前朝之事……
比起善解人意的解语花,能让他流连的只是一具具年轻鲜活的身-体。
那时候,司马策与沈琦叶面对柳明月的死,似乎是各自在心里结成了一个很大的疙瘩,以至于柳明月亡故之后,司马策去秋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便是去了,也只坐一坐,随即便走了,全然没有留宿的打算。
不同于今世,二人在承香殿的大床上相依偎,随意说些闲话,聊些沈琦叶与柳明月往日的闺中趣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直想要知道前世如何……终于写到这里了,困死我了,有谬误明日再改,大家晚安。
不,今晚再改。
今天的午更不更了,到晚上再更,我怕我到时候起不来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