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辰站在与简妆相反的方向,虽然是有些懒散的斜倚着墙壁,但却是身形儒雅,长身玉立。由于是参加婚礼,他衣着搭配的十分庄重,纯白色的英式西装,小巧的窄领,单排黑水晶纽扣,整套衣着算下来,价格不菲,但却完美的展示出了他修长的身体线条,更显他的身形清瘦修长。
从跟着阮少逸进化妆间开始,他都是这幅事不关己,淡漠观望的态度。任由阮少逸出言发问,自己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可当简妆说完那些话以后,他的视线就不在冷漠,目光始终停留在简妆身上,眼神明暗交替,暗沉莫测。
而坐在镜台前的简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看不到身后阮少逸此时的眼神。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全新的面容,年轻,美丽,充满了活力与灵动。与之前自己的脸截然不同。
她以前只是个小女人,没有远大的志向,心里只想要爱情。看多偶像剧的她,一直期待白马王子能够现身。大学认识了前夫许建业后,就感觉像是找到了真命天子。热烈的爱着他,一心想要嫁给他,想在他身上找到家的温暖,摆脱父母离异的阴霾。
婚后和婆婆相处的并不愉快,尽管她努力做每件事,婆婆都看不上眼,却她仍旧深爱着老公和家庭,希望能和老公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可是啊,人是会变的。
老公变心了,闺蜜变情敌了,她一直视若珍宝的爱情被自己老公说成“不算真爱”。
你把你的身体,青春,和真心都交给男人,任劳任怨到人老珠黄,那人却对你说,这不算爱情。如果这都不算爱情——那么在这世上,究竟什么才算真爱?!
现在,她好不容易能有全新的生命,能够重头再活一次,那就要追求新的人生,全力把握!
她不相信什么爱情了,既不要做以前那个唯爱是从,什么生存技能都不会的家庭主妇,也不要真的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简草包。
没有工作技能,没有经济独立,就等于没有话语权,没有主导权,处处受制于人。
如果简妆有话语权和自主权,又怎么会被简父冻结账户,被逼着去结婚?
如果当初的她有钱有势,又怎么会在离婚后那么落魄,以至于被赵佩佩陷害到精神病院里惨死?
经历过这些,她终于明白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爱情,友情,都是靠不住的,想活的无拘无束,想不依赖任何人,就必须经济独立,才能拥有对生活的主导权,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想好好活一把,在这次全新的人生里,她要做出一番事业!她要和许建业一样,去创业,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和权力!那些有负于她的人,她要一一讨还,更要查出雇杀手害她致死的真凶!
从前那个卑微善良的李韵已经死了,现在的她要换个活法。
卸下头上最后一根发卡,镜中的她已经青丝尽散,素面朝天。
她慢慢抿起唇,对镜子里阮少逸的倒影笑了:“今天,婚礼上阮寒城提前离开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谢谢你的好心。你放心,我没兴趣做怨妇,阮寒城跑了,实在没必要追。心都不在了,人追回来也没什么用。”
“你真的这么想的?”阮少逸看到了简妆的笑,但还是难以相信,迟疑的问她。
“嗯,当然。”简妆郑重的点头,他逃跑的事,自有人会收拾他。
“那就这样吧。”阮少逸耸肩,抬脚打算走人。刚迈出一步,又停下身扭头看向她,帅气的脸庞又荡漾出坏坏的痞笑,带点暧昧的说,“嫂子,大哥不在你身边的话,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吧。”
“呵呵,你还真‘热心’啊!”简妆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赶紧走吧你,外面的宾客还要你们招待呢。”
赶来的宾客,多半都是阮少逸和阮北辰的朋友。他俩人去招待,更合适一些。
“走吧。”
斜倚着墙壁的阮北辰已经站直了身体,从头至终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率先领头走到门口,对还赖在简妆身边的阮少逸晃了下头,示意一起走。
“嫂子,我可走了哦……”
阮少逸临走,还不忘笑嘻嘻的跟简妆耍嘴皮子。
*
阮寒城这一追出去,就一晚上没回来。
整个婚礼在司仪和婚庆公司的安排下,完美落幕。除了阮寒城那里出了一点问题,其他的都很好。
阮少逸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很会办事,左右逢源。把到场的来宾伺候的很周到,宾客们似乎都忘记了婚礼中途发生的状况,愉快的离开了。
婚礼结束后,简妆回到置办的新房里休息。
闲得无聊了,忽然想起婚庆公司把整个婚礼盛况录制的录影带。她和许建业结婚那那会不时兴婚纱,领个证就算结婚,婚纱和婚礼一直都是个遗憾。
这次终于穿了回婚纱,她也就翻出了婚庆公司给的录影带,在电视机里播放出来看看。
屏幕里,白婚纱,红地毯,小花童在她身前不停地撒着花瓣,画面拍的唯美又浪漫。
等她走到礼台上,画面突然转向观众席,来宾的模样逐一出现在屏幕里。原本看的好好的,可突然间,屏幕上出现了许建业的脸。
看花眼了吗?简妆立即拿起遥控,把画面重播到刚才看到的地方,屏幕上,逐一而过的宾客中再一次出现了许建业那张成熟的面容!
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