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妆察觉到一丝古怪,抬眼看向隐匿于黑暗中的阮寒城,莫名的问道:“阮寒城,你怎么知道我腰痛?”
昏暗的光线中,阮寒城健硕的身躯沉浸于一片漆黑中,形成了一道伟岸的身影,他停下的手又重新动作起来,嗓音忽然变得低沉,无赖似地回答:“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比你聪明。”
他是不会告诉她,是他早上一路偷跟在她身后,看到她在上班途中不停地捶腰,才知道她腰部受伤的事情。
他跟踪她,是为了验证她是不是真的去阮少逸的公司上班。却没想到,会看到她摁着腰上班的一幕,然后他才隐约的想起,昏迷中似乎是摔倒过一次。
他一直对她很苛刻,因为他很瞧不起她,瞧不起这种不学无术的草包小姐。但是看到那么用心的照顾生病时的他,他才发觉,原来这个简妆其实不是那么讨人厌。其实,她也有可爱的地方。
一想到她为他摔伤了腰,还要去顶着痛熬夜煮粥,他才后知后觉,一直那样刻薄的态度对她,真的有些过分了。
他心里竟然有一次懊悔,才会忍不住偷偷溜到她屋子给她擦药,却不知道会把她吓成那样!
她当时的叫声凄厉,犹如被恶鬼鞭笞,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怕,愧疚的抱住她,竭尽全力的去安慰她。
但这些事,他不会讲出来。
“你不说算了!”见他答非所问,简妆气的把头扭回去,埋在枕头里。
“我说你这个女人啊,真奇怪。”这回轮到阮寒城有话说了,手上力度轻柔的给她摁着腰部,嘴上唇舌恶毒的对她讥讽,“我就奇了怪,你是怎么想的,你就不好奇一下我从婚礼现场跑出去以后去哪了吗?消失的一天一夜里都干了什么?你不好奇这些大事,反倒问这些小事,你还真是另类啊。”
埋在枕头里装死人的简妆一听到这话,滕地一下扬起了上半身,偏头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他,“你出去了,去哪里了,做了什么,关我什么事?更何况契约里写的清清楚楚,让我不要干涉你的私生活。你自己也‘宣布’过,要我别过问你的事情。你都这么要求了,我哪还能再敢去问你这些事?”
阮寒城遭遇到了什么才会变得那么颓然,她是有好奇心,但还不至于傻乎乎的去主动问他,这不等于揭他伤疤吗?
“我这么要求,你就真的这么照办?你会这么听话,你既然这么听话,怎么还会跟我犟嘴?”阮寒城手上的力度忽地加重了一份,说话的声音也扬了起来,质问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笑意。
“我听你的要求是因为那份契约,要是没有那份契约,你以为你能爬到我头上?”与阮寒城的略带笑意的声音截然不同,简妆寒着声音,咬着牙,恨恨地说着,“契约里只说我不能过问你的私事,又没说我不能跟你顶嘴。”
“笨妞原来不傻啊~”阮寒城的话语里的笑意顿时更甚。
“……你真的特嘴毒。”看着隐没在黑暗中的人影,简妆蹙起眉,闷闷地把头转了回去,埋在枕头里。
她自认口才不差,但是遇到这个男人——不得不甘拜下风。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这么伶牙俐齿!行,说不过你,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客房里忽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房间里响起了阮寒城低沉的声音:“怎么了,突然不说话了。是不是生我气了?”
“……”简妆把头转向床内侧,双手紧捂着耳朵。
“真的生气了?”阮寒城手上的摁压没有停,唇边溢出的声音也凭白温柔了些。
“……”不听不听!
“真是的,这么爱生气。”阮寒城说着,放柔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叹息,似责怪,又好像是很无奈。
“要不这样了,我以后不喊你草包了。”看简妆真的一动不动,对他视若无睹,他只好做出让步,跟她打着商量。
“……”手下的女人还是一片沉默。
“那要不然这样,以后家务活我分担一半。另外,也不喊你笨妞了。”
对方依旧沉默。
“这样还不行?那我透露自己的隐私,告诉你我从婚礼上跑了以后都做了什么。”阮寒城耐着性子,硬朗的声线已经转变为近似哄劝的轻声软语,降低的嗓音不仅没有任何强势,反而还透出一丝委屈的嗫喏,“我把我最糗的事情说出来,让你抓住我的小辫子,以后和我吵架的时候,你也可以拿这个事情压我,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的?”
此言一出,马上奏效。
阮寒城一放话,在床上挺尸了半天的简妆立刻复活般抬起头,半信半疑的问着:“你真的会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这太令她惊讶了。那天阮寒城回到家死气沉沉的,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能让阮寒城变成那个样子的,必然是很大的打击。他真的愿意讲出来?
“我告诉你吧,那天我从婚礼上追出去,跟苏微解释了很多。苏微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却哭了。苏微是个很要强的人,我和她从小住在对门,她经常被她得养母打,但从来不哭。可是看到我和你结婚,她却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我对她说,我和你只是契约结婚,只是为了满足父母愿望,一年后就会离婚。我鼓足勇气对她表白,说一年后就会娶她。可她拒绝了。”阮寒城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笑意,淡淡的说着,“她说,她不要我的施舍!她说,我对她做过的那一切,都不过是怜悯的施舍。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