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已经走了,我跟你嫂子也要调首都了,你就使劲蹦跶吧嫡女奋斗记!”
顾大同吹胡子瞪眼没好气。这小混蛋四处留情,招惹了一身骚,又没哥当年游戏花丛的本事,纯粹是自作自受,偏偏还整出了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真是懒得搭理你!
“走吧,走吧!都走了干净。嫂子一路顺风啊!”于根顺却没有表现出意外,当然更没有惊慌失措。
“你……”顾大同没得到幸灾乐祸的预期快感,心下更是不爽。你说这厮慌乱一回会死不?多大本事似的,我看纯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橡皮胳肢窝不怕挠痒痒。
“不是还有郭大中吗?嘿嘿。”于根顺脸上到底是有些悻悻然,“郭大中想把藏马山风管委升格,孙继宗说郭大中是为钱树志做了嫁衣裳。”
孟姜见谈起正事来,就给两人续了续水,自顾返回书房看书。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到底不如于根顺形形色色的妹妹们那么令人好奇。童养媳的故事最是新鲜,完全颠覆了孟姜对于小灵的印象。
不过话又说回来,新的印象也是不差。孟姜不由得想起一条另类的赞誉——这姑娘,真是条汉子……
孟姜离开后,于根顺给顾大同讲了找孙继宗下棋,凑巧遇见郭大中探访,因此得知顾大同之调离。顺道埋怨了一句,这么大件事,怎么先说与外人?!
“都是机关算尽太聪明,不定是谁为谁做了嫁衣裳。不过你小子,从未怀疑过王思平吗?”顾大同摇摇头叹了口气,却也没接于根顺的茬。想到了郭大中可能急于求成,却不清楚郭大中为什么突然去找孙继宗。不过,这个很重要吗?
“王思平?我怀疑他干嘛?”于根顺神色古怪。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思平虽然多少有点胸无大志,做事却是耐心细致的。对于根顺这个甩手掌柜的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大管家。好吧,王思平是我领导,不是我手下。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
于根顺突然想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孙继宗也疑惑来着,郭大中为什么突然青睐王思平。这老头好像颇受打击,好像老革命遇到新问题,再不能智珠在握。甚至和我之间的师生关系,也要到此为止。”
“藏马山发展到今天,升格势在必行。就算郭大中不提,孙继宗也会提,虽然打的是不同的算盘。孙继宗的分析都是对的,也一定会变成现实。但是,不管报上去的风管委主任是谁,批下来的都是王思平。”随后,郭大中轻描淡写地道出了秘辛。反正你就算搬一块石头扔这厮头上,这厮也懒得多看一眼。
“哦,我还当是王思平一直沾我的便宜……”于根顺好歹苦笑了一下下。
谁还没年轻过?王永平倒是白得了个便宜儿子。这档子事,王思平知道吗?呃,知道才见鬼,这一点于根顺相当肯定。王思平应该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遇到哥以前,混得狗一样。王永平那时候倒也是还没来沧海。
“常委会上,钱树志会看着顾大同蹦跶,卡住最后关节给郭大中吃个大苍蝇。郭大中也会像是真的吃了苍蝇,脸红脖子粗地据理力争,但不会忿而拍案离去。一班人当中,钱树志的支持者毕竟多些。最终结果是顾大同保留意见,并上报沧海。回头沧海批复下来,一班人莫名惊诧之余,定会琢磨其中关窍,越琢磨越迷糊,却是觉得猜到了真相,再不敢轻易站队。郭大中赢下这一大局,虽然仍是处于劣势,却会逐渐站稳脚跟。而钱树志雄心勃勃之际,突然受此打击,至少在表面上会乖一些,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扩张势力。如此一来,平阳可有两年的平衡。”顾大同索性给于根顺分析个透彻,上课才是硬道理。
见于根顺脸上阴晴不定,顾大同终于有了些成就感,“至于两年之后的结果,就要看郭大中的经营是否得当了。投资王思平,是郭大中的长期目标。你只管和郭大中有个默契就好,不要说在明面。风管委的发展你也无须担心,只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就是,职能也不会被剥离。也就是说,你至少还有两年的经营时间。届时,王思平会离开藏马山。”
“你说是谁给谁做了嫁衣裳?出发点都是给自己做嫁衣裳,结果都是给别人做嫁衣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凡事都有理由就是。事情不到最后,谁笑谁是傻子。”顾大同也算是耳提面命,苦口婆心了。
恰好于根顺很配合地嘴角露出笑意,瞬间又冷在了脸上。你才是傻子呢!你们一家人……就你是傻子!
“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复杂了。活着会不会很累?”于根顺果然若有所思,领悟甚多。“谁给谁做了嫁衣裳”,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远甚于“谁为谁盘起了长发”。
“你……”顾大同一口老血喷出多远,尼玛这才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呃不,哥同丫讲,“你给我滚蛋吧!”
“我这大老远的跑过来……”于根顺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眼见着到饭点了,你这主人是怎么当的?谁还在乎你一顿饭?事它不是那么个事!
“对了,郭大中还说明晚请你我,孙继宗,还有最最重要的王思平吃饭。会说什么?”于根顺一边穿鞋一边不耻下问。
“吃就是了。爱说什么说什么!”顾大同再懒得教育于根顺,这厮就是个榆木疙瘩。也好,既然于根顺道出了“最最重要的王思平”,也说明这一通话没有白讲就是。
听着顾大同扫地出门的语气,孟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