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恒往后退了三步,双手拉开那栖云棍,棍身立刻翻出一阵蓝光,棍面上入木三分龙形浮纹在蓝光中显形而出,那龙形如同活物一般睁开双眼,挥动着四肢,围绕着栖云棍身呼啸盘延而起校园全能高手。
长棍似化作青龙,竟似长鞭直策宗寂胸口。那青龙虽形不大,龙威甚重,直面而来强烈杀意倒令人动弹不得。
他这一招速度奇快,又带着吞狼咽虎之势,满以为棍下必中要害。
那棍头还未触到宗寂胸口,他竟脸色一白,呛出一口污血。转手收回异神,双手一合,却是硬接下这一棍招。青龙似被那双手扼住了寸颈,曲卷起身体翻腾不已。只是,它越是挣扎,那双手反而扣得越紧。
宗寂却一点未感觉到那青龙之气所带来伤害,唯觉胸口刻纹之处如受炮烙之刑,疼痛非常,刻纹之下肌肤如一团正阳之火烈烈燃烧,并且自刻纹之处沿周身经脉通通流过一股岩浆般炙流,奇热无比。
他体内流转灵力本就较少,被这炎流一挤,更是无法汇聚成形。那些灵力无法抵御炎流侵入只得紧贴着经脉之上形成一圈灵力壁来阻止炎流在体内肆虐。
受这炎火之烧,虽然痛苦不堪,可宗寂也十分清晰感觉到那刻纹之处竟有了很小破口,这炎流正是从那破口之处冲出,随着这炎流充斥着他七经八脉,一股一股比体内灵力强劲数倍力量如猛兽出闸席卷他全身各处。
他身体本饥渴于无源生出灵力,时时都极为枯竭,这一炎流冲击,竟当得是让他浑身如受重击,那经脉受不住这样猛烈刺激已生出丝丝寸断之苦。
他个性隐忍坚直,却也对这种无处不存痛苦感到难以忍受,不过煎熬之中,他心里又生出点点喜悦之情。这炎流中蕴含巨大力量不正是他孜孜以求辛辛苦苦所渴望吗?
宗寂抓紧栖云棍双手一发力,从指间上涌出炎流之气便如洪水倾泻而出与那青龙交缠起来。炎流无体,倒如剑气一般呈出暗红色,那栖云棍本是千年乌木所做,性极阳,乃为惧寒喜火之物。可待那炎流一出,栖云棍上蓝光顿时黯淡了下去,那青龙之光芒也一并弱了去。
藏恒大骇,只觉握棍手尖似被灼烧一般,这才回神过来,竟见棍上青龙形色黯淡,龙威已失大势已去,无力再支撑灵体,消散一空。再仔细一看,栖云棍上浮龙刻纹已蒙上一层死灰色,毫无灵气可言。
他心知不妙,身形一转,抛下长棍便要逃走。
宗寂哪肯给他这个机会,三两步追上去,化出异神剑便刺出三道剑气。他纵来对灵力控制得小心翼翼,生怕是多用了一点一滴,而得那体内炎流相助,这番使剑,只觉毫无枯涩之感,每一道剑气之中都藏着浓烈烈炎之气,倒似体内之灵力用之不竭取之不尽。
藏恒硬吃了他一剑,却不敢转来与他对打,只望着赶紧拉开距离,凭背上神弓能挽回败局。
“刚刚还说没了顾忌,索性与大打一场。这会儿又急着逃什么?”
藏恒既不敢回头,心中却又是疑问重重,一边狼狈往树林中穿插,一边又道:“既有这本事,又何必一早装作修为普通?”
他话是说出去了,却始终不见有人回答,以为是远远甩开了宗寂,便要上树躲起来。
忽觉胸口一阵炽热,而后便浸出大片鲜血。
藏恒脑子一懵,半转过头盯着背后宗寂。
“与何干。”他微微咧开嘴角,嘴边还残留着因受炎流冲击而喷出污血。“死人何须瞭解。”
话未完,手中异神已刺入那人脖颈之中。
他这一番动作极是利落,除了脸色些微苍白,神情倒是如常万分。只是待那藏恒真倒落地上了,他又似失了心神笔直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宗寂缓缓蹲下去,他渐感体内炎流已逐渐平稳下来,可是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他伸手探了探地上人鼻息,等到一丁点也感受不到了,才慢慢收回手。
又觉手心一片麻木,仿佛刚刚使剑杀人家伙并不是他自己,而是其他什么人。
“这不是渴求力量吗?”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取过藏恒背后那把弓,仔仔细细抚摸了一遍又低声道:“若非这样,他又怎么会侧目?”
突然,他又将那弓摔到地上,拔剑砍成三段,愤然道:“有力量又如何?偏生异脉,显露出来也不过是徒遭猜忌。一切皆是枉费心思。”
待他狂怒之后,那弓身已碎成数块,林林落落散开来。异神之上渐渐罩上稀薄暗红色,遮掩了其本来光泽。
宗寂漠然收回剑身,又抚尽身上尘土,把藏恒周身都摸索了一遍,找出了那支金兰灵花,这才往林长远与雾海方向御剑飞去。
长远眼望着宗寂飞来,方感四肢百骸都轻松起来,倒并非他觉得有援兵到来,不过是见不到对方是否安全,心里便总是惴惴不安,难得平静下来。
那雾海倒着实松了一大口气,他们两个伤者与那灰袍修者折腾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这会儿见那小子安然无恙归来,又不由得心中后怕。那弓手他是见识过,虽是五阶修者,却离六阶也就是一步之遥了。且说连状态正好他在这么短时间内也未必能解决掉那家伙。
灰袍修者见过来人竟不是他同伴,而是那个少年人,脸色大变,他之前很大丈仰便是那弓手能极快除掉宗寂,这样两人便能左右夹击林长远和雾海。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远远未料到事情居然有此变数。
宗寂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