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黑暗中,却无人给予这尖叫声任何回应,就像是陷入沙海中碎石,一点涟漪也激不起,就已经陷入沙堆里了总裁罚则,老婆乖乖就擒。
隔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叫喊道:“出什么事了?明凤。”
可是,除了那声尖叫,随之而来仍旧是沉默。
林长远本来是不打算去管,可是听到那天光剑门弟子提到明凤,他却是有印象。说起来,这个人还算是他师姐,与他并非一个系宗,是文芊真人得意弟子修是炼丹之术。往日在天光剑门派内,他们是有过交道。
林长远不自觉往那声音处靠过去,他行动十分警惕,难保这声无头无尾尖叫是别人设好圈套。只行了几步路,他便觉四周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笔直立在前面。这个人似乎非常非常惊惧,她胸脯上下起伏十分厉害,可是显然,她十分深刻意识到她刚刚那声尖叫不仅仅是惊扰了同门师兄弟,更有可能招来其他暗藏杀机不速之客。因而,尽管她似乎很难抑制情绪波动,却紧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点点多余声音。
明凤僵直转动着眼珠,她双手都紧握着佩剑,可是手上血浆太过粘滑,她觉得被附着皮肤上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焦灼感,这并不是因为那血浆有任何异变。仅仅是一想到自己沾染到那血渍,她就不由自主回忆起刚刚那一幕。
她本是去寻其余弟子,哪知刚行至这处,突然迎空飞来一东西,明凤下意识拔剑阻挡,可那东西冲力极大,剑势生生将其劈成两半,而随后扑面而来是四溅血浆和脑浆混合着浓烈刺鼻腥味统统沾染到明凤衣襟和脸庞上。
她尖叫了起来,可是,等她停下来,她却又听到一声似乎是跪地而发出沉闷声。正是这声音,让明凤立刻噤了声。甚至是师兄问话她也不敢作答。
死人脑袋再令人作呕也不够可怕,可怕是这个人才刚刚人头落地,那么黑暗中那个家伙,才是令人恐惧存在。而偏偏,这个人离她不远。
明凤不敢动,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就在她觉得身体僵直得快要撑不下去时候,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抱住她就往一旁树干上跃去。
她正是惊疑不定,拔剑欲刺。对方却伏在耳边道:“别怕。”
这声音坚定,短短两个字,却让明凤觉出了其中好意。她也是极敏锐人,那暗处杀人家伙竟可以毫无声息卸掉一个五六阶修者脑袋,就算是借着这法阵关系,也让人心虚胆寒。而恰恰这样个人物,是决不会像背后这个人一般说这种劝慰话语。
待伏在树枝上,明凤才感觉身体各处开始渐渐活络开来,她用衣袖擦了擦脸颊处沾染血渍和脑浆。亦不敢开口说话。
林长远虽然没看到那个死人,但见那明凤一身模样,也猜出个大半来。他心中也不免诧异,这法阵之内,可算是这试剑会中高手,哪里得有人能在此间做得如此不声不息。若非那明凤尖叫,他必然不会过来,也就不会察觉到这诡异之事。
只是,以他目力,这四周除了明凤与他,根本再没有第二个人。就算是用灵力探查了一阵,也同样如此。
可是,正因为这样,林长远更为焦急一些。这样形势,在他看起来,只可归为不可控。奈何这般不可控形态下,他现在却连一个同伴也未曾看到。
“呆在这里等到法阵关闭后再下去吧。”林长远说完便纵身往下跳去。倘若他未曾看到那明凤,也许紧是有些焦急罢了。可是,现下,他却觉得这云雷法阵中是危机四伏。
他很快回到刚刚明凤所站地方,仔细巡察一番,果然往南方一丈远处倒着一个尸体,看那青衣正是苍龙派弟子。他脑袋齐脖子处完全被利剑削掉,剑力看来是十分苍劲,那断面平滑光整,身体上也再无其他破口,甚至是他身着那套青衣,似乎也还无一丝褶皱。这是一剑毙命,一剑毙命一个六阶修者,难道说天光剑门竟然还有七阶中期以上修者?
林长远摇摇头,那文契应该是最厉害人物了,可是有暮寒牵制在旁,又怎可能□出来杀死一个六阶修者呢?那么又会不会连他们自己也成了黄雀眼中螳螂了呢?还会有其他人在这里吗?
他越想越觉得困惑,即便就是还有一队人马在守株待兔,可是在试剑会中出现七阶中期修者实力人物也确实让人难以置信了。然而摆在面前死人,却似乎又证实着林长远怀疑是错误。
长远愈发烦躁,正准备起身离开,却无意间看见那尸体旁不远处,有一团乱糟糟纹路,既不似符文也不像某种字体,林长远却对那杂乱无章纹路有点熟悉之意,他总觉得他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那种东西。可是,却一点头绪都找不出来,匆匆晃了两眼,便急急忙忙继续往记忆中其余人呆方向走去。
才行两步,一股刺鼻药味直灌入他鼻腔,其中又似乎带了些腐物味道,令人作呕。且越是往前行,这味道越是浓烈,长远正待要立刻避开此处,忽听到那暮寒声音,尽管对方压得十分低,但因为距离并不远,他又是下风口,还是很能听清楚。
“果然是这样啊。果然是修炼了那种力量,不过,毕竟不是本体,要克服反噬也很难受吧。”
“难受?”对方声音沙哑刺耳,即便是低语也好似歇斯底里一般,“这不该是快要死了感受吗?”
暮寒却嗤嗤笑起来,笑声不过是从齿缝间漏出来,“是不会死。不过状况却不太好啊。一旦控制不了反噬,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