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声音得低,却正是让刚迈出门口的天碧听得一清二楚,这女子一脸煞气的转回头瞪了一眼林长远,仿佛刚刚说话挑衅她的是长远,而不是嬴氏少主。
林长远温温和和的回了一笑,等目送了她走远了才啐了一口,挑眉道:“师弟可尽是给我招些麻烦玩意儿。好事可都被你占了,我却要遭这无妄之灾,难道你就不心疼心疼我这做师兄的。”
“你怎知我不心疼,都藏在这里呢。”宗寂指着胸口,道:“你疼的时候,我也疼着。可惜我疼的时候,你却感受不到。”
林长远大笑道:“怪我这做师兄的没护着你,不过此次入那洞天府地,倒叫我有个机会护你周全不是。”
宗寂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听了他这话,脸色又暗沉下来,道:“不需要你护我周全,更不需要你这连篇的鬼话。你要真是上过心,这会儿就不会不要脸不要皮的缠着我要去洞天府地。我陷害你一场,你却还上赶着与我靠在一起,到底是下贱不堪呢,还是另有所图呢?”
宗寂这话说得难听,饶是林长远姿态放得足够低也觉得听着刺耳,他可不是下贱吗,连嘴上的便宜都占不着半分,还有模有样的赖着他。
长远忽然站了起来,打量了宗寂半响,直到将对方脸上那种讽刺的笑容看到腻味了才,慢慢走近他,理了理他的衣襟,有顺手拍开上面沾染的灰尘,道:“我以为你是真的长大了,原来却还是连谁真正对你好都弄不清楚。你这些话出口,就没有想过我也会受伤难过吗?你说你疼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刚刚你说话的时候疼吗?我也疼。”
宗寂脸上的神色慢慢凝固了,那般讽刺的笑意渐渐模糊起来,显得十分无措,他无意识的退了半步,又听到林长远低声在说些什么,可是那些话语都变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起来,胸膛里如同被大火灼烧着玺卷天下。
他突然推开林长远,一掌拍向那木桌之上,震得粉碎。
长远忽感四周氛围一变,宗寂双目猩红的盯着他,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他冷哼一声,斜睨着林长远道:“你会疼还不是犯贱自找的,谁让你跟着我了?谁要你护着我了?你真是比蝼蚁还令人厌恶,你这种自作多情的人才是最该死的人。”
林长远眉尾一挑,转身就往外走。
宗寂一个箭步跟上去,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道:“你又要上哪去?”
林长远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怕你过分讨厌我,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情绪,要了我性命。哪儿也不去,上院子里站站罢了。”
宗寂用力一捏他肩膀,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冷着脸,想了一会儿,道:“走来走去,动来动去的蝼蚁才更加令人讨厌。”
林长远推开他的手掌,揉了揉肩头道:“好好,都依你的意思。我就站在这里不动,行了吧。”
宗寂收回手,在屋里来回走着,他半闭着双眼,垂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直挺挺伫立在小屋口的林长远,突然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夺门而出。
赢清见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赶紧走进小屋角落里,诧异的看了林长远一眼。接着便听得小院中传来一阵破碎声,墙边下的一排花盆全都散烂了,有几朵开着楔也脱落下来混在泥堆里。
一道剑痕顺着门口裂开的缝隙一路蔓延,直到林长远脚边才止住了开裂之势。
剑势一止,宗寂也行至那剑痕旁,他似乎还尚有气未解,收起异神的一瞬带起一阵剑气直冲林长远的背后。
长远自然是感觉到了,却丝毫没有退避,任得那剑气击中后背。果然听得宗寂哼了一声,道:“让开,碍眼。”
林长远咳嗽了两声,叹气道:“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到不知要如何才顺少主心意?”
宗寂一皱眉,手一伸,啪的一声打到林长远嘴上,捂住他的嘴道:“闭嘴,吵死了。”
又转向赢清道:“准备上玉琰。”
“少主,我们不等嬴年长老他们一起吗?”
“不等了,他们自己知道过去。”
赢清又看了看林长远,道:“嬴年长老还不知道他,少主,你看需不需要我遣人先去说一说。”
宗寂甚为不满道:“那个老东西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情。我爱带谁去带谁去,他敢有半分不满?”
赢清急忙点点头,不再多嘴了。
这时候,从屋檐上窜出来一团黑影,稳稳的落到林长远肩头,正是百花豹。它舔了舔长远的脸颊,呜呜叫了两声,立刻惹得宗寂脸色不豫,不过他也只是盯着那只小豹子,道:“物以类聚。”
林长远这算是第二次上玉琰山,上次止步于玉琰派门前,看了一场闹剧。他犹记得清楚,正是在条山道上,宗寂替他挡了一剑,当时他是如何的心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触景生情,一想起来竟然生出一种苦涩的爱怜之意。
玉琰派的弟子见了宗寂手中的信物,立刻换下那副咄咄逼人的表情,毕恭毕敬的领着三个人穿过前殿来到正殿大门口,门口站着几个玉琰派弟子,其中三个是慧极仙灵一代的天龙,天碧,天辰,而隔着一段距离还站着另外三人,青凌与妙灵,妙情。
原本乍一看,天碧倒是长得最漂亮的,可惜她神情凌厉,见不着半分姑娘家的美好我的冰火姐妹花。倒是妙灵妙情两姐妹,满是生气。妙灵瞪着双眼看着缓步行来的三人,她的目光在宗寂与林长远之间徘徊了好一会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