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远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转身便合了剑,又是一片苦心道:“我也相信掌门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可是与刚刚那群人有关系?我看他们来路不明,怕不是修真界中之人吧。”
秋松掌门一叹气,将秋心派的一团乱像安排好后,将两人请进房门中,这才缓缓道:“我们这样的小门派,都是身不由己。多了的我也不敢说,那群黑袍人的头子称做西行使者,他们都是地下城的人,早几年秋心派不过才几十个人,就是他们找到我,半是威胁半是相助,让秋心派慢慢发展壮大。
不过他们也有要求,自然是把秋心派当作他们在晋州的据点。他们所行之事,秋心派从来不过问,所以你这次所言之事,派内真是无人知情日久生擒。”
长远点点头,道:“既然有一个秋心派,那么定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掌门可知这其他还有那些门派与地下城关系紧密?”
秋松掌门连连摇头,脸色发白,“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窥探地下城行事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小小门派自保尚艰难,又哪里敢去掺和地下城的事情。只怕这次也绝讨不了什么好了,你们两位还是快些离开吧。西行使者和裘久岁虽然暂时走了,可是你们惹上这麻烦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是啊,更何况你们出现的时机如此巧合,裘久岁大概还认为你们与抢走他炼童的人也有着莫大的关系,自然更不会放弃纠缠两位了。反正都是一身腥了,我看倒不如与我们相互合作,一次把这群讨人厌的苍蝇都灭掉,这不就省事多了?两位也不必担心接下来会有麻烦了。”说话的人笑意盈盈,一身青袍,衬得他那张登峰造极的脸庞格外明丽,便是在夜色下,也挡不住他的美貌。
这张脸如此的出色,又如此的熟悉,十年岁月也好像未在这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是十年却可以将一个略有稚气的少年塑造成一位沉稳自如,进退得当的男子。
林长远认出了阎绝,可是阎绝却并没有在第一眼辨出长远。他只是震惊于对方在听到他的说辞后的稳如泰山,既不因刚才的算计而暴跳如雷,也不因这番有利可图的建议而喜形于色。
他只是同样回以微微笑意,道:“原来刚刚是你。”
阎绝将他打量了一番,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轻浮之色。他带着将信将疑的神色,道:“似曾相识啊。让我想一想,若是旧识,这事岂不简单多了?”
林长远也不打断他,任他肆意观摩着。
“乱拉什么关系呢?装什么装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这副不男不女的相貌,配和我师兄是旧识吗?你见过猛虎和狐狸当朋友的吗?”长峰半分脸面不留,他们与那地下城的人结仇,还不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如今对方又装出一副好心好意要与他们合作,这脸皮可真够厚实的。
阎绝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丝烂色,他是聪明人,所以他乐意与同样聪明的人打交道,大家相互留一寸余地,可进可退。然而长峰天生傲气,这种傲气与林长远的大不一样,他丝毫不会遮掩,也从来不认为有必要收敛。
因而很少会在言语上吃亏的阎绝,这一次却被长峰噎了个半死。他半挑起眉尾,顺了顺心气,脑海中终于慢慢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聪敏,谨慎,他曾经以为那个人最终会慢慢成长,然后像任何一个在修真界有名有号的人一样被敬畏,被追逐。可是那个少年的人生却好像戛然而止了,他背上了毁师灭派,叛变修真界这样的骂名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比他的门派还损落得厉害。
阎绝曾经想过,也许这就是那个少年的命,也许万世千秋的修真界历史当中,再也不会出现那个名字了。可是,就在他已经快要忘记的时候,这个少年却突然成长为一个他无法看懂的青年修者与他面对面。
他们之间再也不是施舍与被施舍的关系,再也不是前辈与后辈的关系,再也不是他阎绝能一眼看穿对方所想所做的关系。他们终是站在了同处地方。
阎绝收敛了笑意,站直了身体,沉稳道:“多年未见了,没想到今天遇见的竟然是你。我以为你应该同你的师弟一起,呆在嬴氏才对。”
长远温色道:“你以为我死了吧。”
阎绝先是摇摇头,随后又怅然笑起来,“你知道,嬴氏少主是个很难揣摩的人,他作出任何事情都是难以被理解的,也是完全可能存在的。我若是知道你没死,这十年,无论如何都会花心思把你找出来西晋五十年。”
他说道最后,言语里生出些怀念,又不似正经道:“无论如何,我们还算是相识一场的朋友,在阎绝心里是这样。”
长远自然的伸出手,与他交握一下,仿佛同样在怀念曾经共同的那段时光。但等松开手掌之后,林长远突然眯着眼睛笑道:“既然是老朋友了,今天这个见面礼可送得太大了。我还当真是吞不下来。这地下城与我们本是无冤无仇,我就不信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还非得送上门来和我作对。
况且,即便他们真是非得往我这里闯,就想你说得,不过是几只苍蝇罢了,拍死也不过几掌的事情。”
阎绝当然知道和林长远打交道,首先就得把好处许诺清楚,对方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当即打断他的话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拒开口说,我必然尽全力满足你。当年你欠我两个人情,这一次,就当是你还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