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又问:“那为何不把她带到直隶去,反正姑娘身边需要人照顾,虽然说她没有我这么聪明伶俐,但总是能照料姑娘的,这样正好一举两得。”
书容偏头望着丁香哼哼的笑了两声,低头吃饭不多话,心里道,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敢带到直隶去,一个净是嘴巴净爱八卦,一个就胆小如鼠,没事就爱哭鼻子,我若是带了你们去,别说指望你们伺候我,我不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就是好的了!书容想着不由得叹息一声,想着这府里好歹也有这么些个丫头,关键时刻却没几个中意的人选,说来也该算是她这个当家人的不是!于是书容又低着头惭愧一番。
用完饭躺了一个时辰,书容换上明日要穿的正装,又在头上佩了几个发簪花钿,叮嘱丁香把梳妆盒拿到叶赫氏屋里去,明日若是没时间过来便在叶赫氏屋里梳洗了。
至上房,书容便叫安妈妈与淳妈妈回去歇了,绿苔时不时的给叶赫氏端去一杯茶水提神,下头来回的事她能解决的就解决了,尽量叫叶赫氏趴桌上眯一眯,书容看在眼里,温温的笑着。
一夜忙碌,终于熬到天亮,丁香打来热水伺候书容梳洗,待书容洗漱好后绿苔又唤了两个二等丫头去伺候叶赫氏梳洗。辰时正桂生匆匆从东大街打马回来回话,说花轿一个时辰后出发,这头该准备的得准备了,书容遂吩咐淳妈妈去准备火盆,丁香去准备马鞍宝瓶,又找了小厮去取弓箭,叶赫氏吩咐绿苔去大厨房,看看茶点可都准备妥当,又命几个管事去看看院子里的宾客席可都备好。廉正得了消息自己换好衣裳携了两个哥哥去大院子,前来喝喜酒的客人都要纷纷上门了,廉正三人需得去前头理客。
待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叶赫氏便瞅瞅书容,觉得书容的装扮没甚不妥后又命人去把画容墨容带出来,她要看看她们的着装是否得体,画容这次得了教训,素净中带点喜气,看得叶赫氏直点头,因墨容脑子的原因,叶赫氏又叮嘱画容今日要好好牵着墨容,不要随意乱跑惹了人笑话,画容不屑的瞅眼书容忙来忙去的身影,又吊儿郎当的应着叶赫氏的话,叶赫氏见她那副表情,皱着眉哄她道:“你要听话,今日是二哥大喜的日子,府里头的大事,出不得差错知道么?”
画容遂挠挠后脑勺,答了声知道了,然后牵着墨容里屋玩去。叶赫氏无奈的将画容望望,又将忙着交代事情的书容望望,最后摇头叹息一声,想着同是廉正的女儿,怎的就差这么远,不过叶赫氏这么不小心的一想就自己把自己尴尬了一场,立时打住不再纠结这个事情。
巳时一刻,桂生又一次打马回来回话,说花轿已经在巳时出发了,抬过来顶多半个时辰。于是这场婚礼便到了最紧张的时候,书容深深的吸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与叶赫氏笑道:“那我们也往门口去准备迎接新娘子吧!”
叶赫氏也是有些紧张,点点头笑说好,起身叫绿苔给她整整发簪,丁香见了也将书容头上的头饰摸了两下,又问淳妈妈她的装扮怎样,淳妈妈哪里顾得上她,随意说了句行,好看,丁香便喜滋滋的随了一行人后头往门口去。
巳时三刻,唢呐声锣鼓声渐渐传来,廉正望望叶赫氏,叶赫氏笑着给廉正整整衣领,说:“恭喜爷,这就升了辈分了!”
廉正笑笑,望着门口的大街笑得意气风发,又嘱咐福禄道:“把弓箭都准备好,待会儿二少爷一到便递给二少爷。”
福禄笑着说已经备好了,叫廉正放心,廉正点点头,叶赫氏便也问绿苔,火盆是否备好了,新娘子要过的每个门槛处可都放了马鞍,宝瓶里头五谷杂粮可都装了,绿苔笑答都好了,叶赫氏遂笑着与廉正道:“爷放心,一应都准备好了,没有哪里差什么。”廉正欢喜的点点头。
书容立在廉正右手边,听着耳畔越飘越近的乐声,面上微微笑着,此刻的书容没有想别的,她只是想着五爷那温温的笑容,觉得很暖,还有点小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