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束,温长老。”
黑衣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他蒙着脸,脸上的表情瞧不清,但从那紧皱的眉头来看,显然心情不佳。
莫孤影撩了撩烛火的内芯,浅笑道,“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莫不是你仍要辩解你并非温长老罢。”
黑衣人哼了一声,伸手扯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坚毅的中年人的脸,果真是温束!
莫孤影笑意更甚,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佯作随意地摇了摇,“温长老,你要找的可是这个?诛孽的解药?”
温束两眼突地泛光,扣指成爪,快手去夺。
莫孤影依旧挂着一抹轻柔的笑,他左脚一旋,整个身形一偏,反手一掌挥出,直朝温束腰间的穴位打去。
温束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此刻对上莫孤影虽也讨不了好处,但也差不到哪去。
温束快速地收掌屈肘,朝莫孤影的下颔击去。
莫孤影身形一矮,向后一个空翻,避过了肘击。
而就在莫孤影空翻之时,温束取出腰间宝剑,唰地朝莫孤影刺去。
莫孤影也不慌,于半空中快速取出“凰舞”,缠上温束的剑,落地时正好稳住了身形。
一把剑,一条鞭,便这么缠在了一起。
可莫孤影可没那么多闲心与温束比拼内力。他扣指弹上“凰舞”的片羽,“噌”片羽嗡嗡作响,震得温束的剑也颤起来。温束忙拧眉使出全劲,用力将剑往莫孤影的脸上刺去。
莫孤影翻掌祭起碧玄掌,朝温束胸口打去。温束也祭掌,与莫孤影对接。
莫孤影冷笑了一声,温束尚未能喊出一声糟,便见莫孤影的掌突然化柔,虚软无力,温束打上的那一掌,便如打上空气一般。
莫孤影旋即切掌化弧,反扣起温束的手腕,而后右手配合的一旋,“凰舞”的片羽铛铛作响,震得温束手里的剑欲脱手而去。
趁此良机,莫孤影扣着温束手腕的掌,反手一翻,拍上温束的胸口,在他被震退之时,“凰舞”快速回鞭成剑,靠着凌厉的剑气点上温束的穴道。
温束便这么保持着后退的姿势被点上穴,然后轰地头朝地,直躺下去。
莫孤影爱怜地摸了摸“凰舞”的片羽,笑了笑将“凰舞”放至桌上,拍了拍手,闲适地走到温束面前蹲下凝视了片刻,又一脸轻笑的走回桌子旁,拂袖坐了下来。
他取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运起内力热了热杯内的水,然后悠哉地啜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
温束躺倒在地,快被莫孤影悠闲的动作给气炸了,整张脸都黑了。
莫孤影舔了舔得到润泽的双唇,双手捧着被他热烫的茶杯,暖了暖手,笑道,“可想知我为何会猜到是你的?”
温束哼了一声,“不想。”
“那我便不说了。”莫孤影又饮了一口水,当真是一副不欲再说的模样。
他的耐性十足,整个夜晚跟温束磨都不成问题。
他喝水喝得无聊了,便站起身,路过躺在地上的温束,走到书柜旁,随意取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温束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情急便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洛雪凰,你究竟想如何!我的人可是埋伏在外头的,只需我一声令下他们必会有所动作!还不速速放开我!”话一出口,温束才惊觉到自己喊错了名字,忙闭口不再言语。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莫孤影翻书的书一僵,脸上的笑意瞬间凝滞,“你果真知晓我是谁。不过,你少唬我了,你今夜偷偷摸摸地来此偷药,又岂敢带手下来呢。若是惊动了他人,让他人知晓了你与赤凰的关系那可得不偿失。”
温束被莫孤影揭穿了骗局,只得绷紧了脸,怒瞪着他。
莫孤影可怖在乎温束似要刺穿他的眼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我记得有一日,温阳言说他在你的房内找着了一本关于宫廷秘药的书籍,且内里记载有腐肌散的配方,当时我便对你产生了怀疑。腐肌散的配方早已失传百年,又怎会这么凑巧,赤凰拥有腐肌散的残品,而你却有这配方呢。”
他合上了书,慢慢踱到温束的面前,“八年前我因为云熙遇上了你,而后没多久又机缘巧合地遇上了赤凰,那时我倒没将你们联系起来。可是现在,在宫里突然见着赤凰,再联系到云熙曾说赤凰唤那给他下蛊之人,唤作‘义父’,且给他下蛊之人必是他亲近之人,我若还猜不着那人是你,我可对不起我的智慧了。”
“温束,你若不带赤凰来,兴许我还未必真正怀疑上你。可惜,赤凰偏偏再大殿上露出了面貌,正好给我瞧着,这更坚定了我的怀疑。”
“哼,若非她坏事,你焉能猜出。”
“唔,这倒也是,想想,我与你处了两年,都未瞧出你的不良居心。不过,”莫孤影蹲下=身,狠声道:“你为何三番两次害我。当年予我假的卖身契,后又让赤凰来害我,究竟我与你有何仇怨。”
温束闭上双目,装作无视。
莫孤影冷笑,掏出怀里的小瓶子晃了几晃,“若想救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说罢。唔,不如从你如何认出我开始罢,抑或是,”莫孤影站了起身,睥睨着温束,沉声道,“从你同莫裘天的关系说起。”
“你为何会猜出老夫与莫裘天有关。”温束绷着脸道。
莫孤影完全愣住了,方才他说与莫裘天有关,纯属他信口胡诌的,只是为了套出温束的话罢了,却没想温束当真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