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这脾气,不是针对你,过去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了。”齐鹰翔接过话头。
钱倾城听了方才回味过来齐鹰翔在帮曾一帆开脱以往对自己的专横,只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吧,现在你们母子同心,我还能怎样往心里去?”
“别这样,你看,知道你爱吃什么,都专门准备了。开心点,过去的事情让它过去,以后会越来越好。”
钱倾城不再说话,只能暗自憋屈:倒是喜欢曾一帆嚣张的时候,至少鹰翔向着我。
------------
晚餐自然是极度丰富,齐永鑫和齐鹰翔周旋着,曾一帆和钱倾城也都带着客套的微笑,算是为这个家庭聚餐来了个好的开端。只可惜好的开端终究没有促成一个好的结局。
几句客套话过去,曾一帆自然而然想了解下钱倾城家庭:“听鹰翔说钱小姐是南方人,不知道钱小姐家住何处,父母作何贵干?虽然我们在北方,但是在南方也有不少朋友,说不定有些认识。”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钱倾城自然开心不起来,索性回答道:“我现在在南方也没有什么家了,我父母离婚了,我随母亲离开了南方。”
父母离异?曾一帆眉头微微一皱,说实话,曾一帆不喜欢以后的儿媳妇来自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毕竟父母婚姻幸福对下一代心理健康有很大的影响。沉吟中回忆几次与钱倾城的接触,这孩子性格绝对属于极端且桀骜不驯那一类的。
齐鹰翔也是这才知道钱倾城竟然是单亲家庭,母亲这样随意拉拉家常竟然触碰到钱倾城的痛楚,自然是十分尴尬的事情。正想开口转移话题,父亲齐永鑫已经识趣地开口圆场了:“想必钱小姐家母一定是位贤良淑德的女人,一个人也把钱小姐培养得十分优秀。上次叶氏周年庆的音乐会我们都参加了,钱小姐的多才多艺一览无余。”
钱倾城淡淡一笑,哎,这家人还真把会弹钢琴当那么回事,忍不住脱口而出:“看来我是败也钢琴、成也钢琴。”
这句话莫不充满了挑衅,连齐鹰翔都听得也不是滋味。
曾一帆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但这也是事实,强忍着没有发作,心底对钱倾城才积累起来的正分,又悄悄地扣减了不少。
齐永鑫到了这个年纪也算是阅人无数,尽管在儿子那边听到了对钱倾城最极致的赞美,在妻子那边听到了对钱倾城最恶劣的贬低,一直对钱倾城的态度比较中庸,而眼下听见她这样一句,心中多少觉得钱倾城有些计较。
一时间大家有些冷场,倒是曾一帆大量地说了一句:“对于我们这种家庭而言,会点钢琴之类的才艺自然是锦上添花。不过,我们终究还是看中个人品,还有就是与鹰翔两情相悦。”
曾一帆这话一说出来,齐永鑫和齐鹰翔都微微松了一口气;钱倾城自觉有些理亏,心底暗自懊悔。
然而一波才平,一波又起,曾一帆顺着这个“人品”不禁想起了上次舒展扬维护钱倾城时的亲昵,便开口说道:“不过,想必钱小姐也知道齐家在祜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平日里言行举止、为人做事着实要比普通人家更多几分小心。既然我们也都打算把钱小姐当作鹰翔的女朋友来考虑,钱小姐平日的言行举止也要从齐家的角度多加自律。”
钱倾城一听这话便困惑了:感情我有什么不自律的地方?
没再由得钱倾城胡乱猜想,曾一帆已经直抒胸臆了:“比如你和舒展扬得保持距离。不管什么情况,拉拉扯扯、摸摸搞搞的不准再有。这男女之间,暧昧举动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出问题。再有了,舒展扬家世本来就不是那么清白,俗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居,和他交往多了没有什么好处。”
这一席话让钱倾城的脸涨的通红,这话说得,仿佛自己与舒展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阿姨,我和舒展扬一直保持着正常的朋友关系,交往也并不多,怎么就到了暧昧的地步呢?还有了,六大家族一直在说舒家家世不清白,对于这个清白不清白,我不敢乱评论。但是我母亲从来都教育我不要因为别人的出生和父母去高看或低看对方本人。好比我和鹰翔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他承蒙了您们的福荫,至于我以后还将继续与舒展扬正常交往,也不会受到他父母、家世与否的影响。”
“你……真是不识好歹。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以为自己很有想法,专门喜欢和大人对着干,完全不懂忠言逆耳!”曾一帆有些动怒。
钱倾城抿了抿嘴:“阿姨若说忠言,倾城一定洗耳恭听;但是,有些断章取义的看法、难辨真伪的事实,也请给倾城一个自我判断的权力。”
眼看又要有火药味了,齐鹰翔不得不开始出面终止这次家宴:“爸、妈,咱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学校了。”
钱倾城心里长吁一口气:“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我们先回学校了。”
-------------
“倾城,你明知道今天大家是为了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才坐到一起的,你为什么处处和老妈对着干?”齐鹰翔握着方向盘抱怨。
“你居然说我处处与你妈妈对着干?你妈妈分明就是摆着一副和善的面孔,怀着一颗审判我的心。”钱倾城声音很低却充满了抵触。
“你那个成也钢琴、败也钢琴什么意思?过去的事情明明就是不要再提了,你还专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