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涵静静地看着衣凰,半晌突然开口道:“本王确实有福龙魂特战队。”
衣凰微微一愣,疑惑地看着他,手上喂药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反正他也没说喝不下。
喝下衣凰紧跟来的一勺药,苏夜涵说道:“能让父皇亲封的清尘郡主喂药,怕是寥无几人。”
闻言,衣凰挑了挑细长的眉,不紧不慢道:“若非是涵王替下涣王受这一箭,如今躺在这里让我喂药的人,恐怕就是涣王了。”
苏夜涵面无表情,“如此说来,本王这一箭受得值了?”
“值或不值,当由王爷自己断定,衣凰不敢妄言。”说罢站起身将已经空掉的药碗放到桌上,再回身去看苏夜涵,见他似乎除了伤口还有些疼痛之外,似乎并无其他不适,不禁问道:“怎么,王爷是还没喝够吗?”
苏夜涵微微抬起冷清的眼眸看着衣凰,却是不带任何感情,似乎眼前这人不曾两次救过他的性命,只不过是一个刚认识的人一般,眼神冷魅而沉静,叫人看了不由得心慌。衣凰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轻笑道:“王爷放心便是,衣凰不会故意欺害你的。”
“你不敢?”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是却听得出来他原本的意思:你敢。
果然,衣凰摇头,说道:“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眼角一瞥,看到门外一道人影徘徘徊徊,犹豫不决。衣凰笑道:“进来吧,王爷已经醒了。”
话音刚落,就见何子托着一只托盘进来了,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苏夜涵,只是低声说道:“属下见过王爷。属下有罪,望王爷责罚。”
苏夜涵一直昏迷到今天早上方才醒来,之前发生过哪些事情他一点不知,见何子请罪,便不由得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衣凰。迷糊之中他记得自己曾经抓住了一个人的手,那个人并没有挣开,只是任由他紧紧拉着,他以为是母妃的手,却不想醒来见到的那张面孔却是他昏睡之前为他拔箭的人。
难道她就这样,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吗?
见苏夜涵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衣凰便解释道:“昨日我让何子去替你抓药,结果他为了找一味难寻的药,一直到很晚方才回来,刚一回来便听说了你中毒的消息,所以心生愧疚,在这里守你守到很晚,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
衣凰说着顿了顿,看了看何子托盘里的药碗,差点就笑出声来,“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是替你熬药去了。”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已经转投向苏夜涵,眼中满是狡黠的光芒,“若是再把何子的这一碗药喝了,相信差不多就够了,王爷您说是吗?”
苏夜涵没有说话,似乎有些疲倦,阖眼沉默了半晌方才淡淡说道:“何子,接下来的煎药一事全由你一人负责。”
听了苏夜涵的话,何子面色一松,“是!”
继而又疑惑地看了看衣凰,举了举手中的托盘三国之英雄热血。衣凰接下药碗说道:“王爷刚喝了两碗,再喝第三碗的话,只怕就无法在这屋里安生待着了。药先放这儿吧,我来处理就行。”
何子听衣凰这么说,也就不再犹豫,看了看苏夜涵说道:“王爷暂行歇息,属下门外候着。”说罢起身离开,退到屋外。
衣凰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又看了看精神并不佳的苏夜涵,沉沉叹了口气,放下药碗,走到床边道:“这事不怪他。”
“嗯。”他依旧阖着眼睛,“我知道。不过如果我不罚他,他会内心不安。”
衣凰沉了沉脸色,“其实,这件事应该怪我,是我大意了……”
他终于舍得lang费力气摇了摇头,“不怪你。”
衣凰也懒得跟他争执,“你累了,还是先躺下休息吧。”
苏夜涵并不否定,点了点头。衣凰抽出垫在他背后的枕头放好,扶着他慢慢躺下。
几缕头发突然从耳际滑落,扫过苏夜涵的脸庞,他蓦然睁开半阖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衣凰,看得衣凰一愣,继而微微笑开,替他拉好被子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苏夜涵突然开口说道:“你要走?”
衣凰哭笑不得,回过身答道:“王爷多久没进食,衣凰便多久没进食了,这会儿也该去吃点早饭了,否则哪来的力气为王爷效命?”
苏夜涵敛目,不再说话。
走到门口,衣凰停了脚步朝他看去,他已经沉沉地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面色温润平和,静谧无声。
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依旧安静沉默,几乎到了要被人忽略的地步。
若是他能真的被人忽略了倒好,身在帝王家,无人打扰你,算计你,倒也乐得一份清闲与宁静。可是……衣凰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纵然他心本善,这一次冒此危险只为救自己的兄弟,然他救下澄太子,便会被认为成是太子**,无疑为自己树了很多敌人。若是太子就此倒下,不能登上帝位,就算皇上再如何疼惜他器重他,只怕以后这天朝之中也没有他苏夜涵的立足之地了,毕竟皇上不能保他一辈子。
又或许到那时,他会出手反抗也不一定?
这么想着,衣凰眼中的担忧便又淡了几分,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素冉已经很体贴地送来的丰盛的饭菜,她看了不由得一惊,问道:“总兵府的人怎会知道我爱吃的菜?”
素冉掩面一笑道:“这是大人吩咐厨房做的,奴婢也不知道。”
夏长空?衣凰凝了凝眉,她现在是越来越不敢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