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拉族原本就只是个小族部落,全族不过万人,除去老弱妇孺,壮丁男子中死的死,伤的伤,而活下来的不是成为俘虏,就是已经降了,被分开安置在不同的大帐内独宠腹黑小妻。
早在天黑之前,银甲军已经收拾出一大片空地,安营扎寨,列阵布防。
冬天西疆的夜晚比之帝都更为寒冷,呵气成冰。一众将士此时却是心急如焚,如火中烧。
远远地从四处赶回的士兵纷纷向祈卯和董未回禀道,未曾发现苏夜涣的踪迹,二人听闻,不由浓眉紧皱。
董未侧身看了看祈卯,等着他下命令,不管怎么说,如今苏夜涣不在,祈卯才是军中的最高领将。
祈卯看出了董未的意思,思忖了片刻,道:“董副将,你带上一队人马,到涣王与你们走失的地方再仔细地四处找找,王将军,你带上一队人马在营帐四周进行搜索,不得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务必尽快找到涣王下落紫天寒道!”
“末将领命!”二人齐齐应声,转身退出营帐,各领一匹人马离去。
董未神色焦躁,片刻都等待不得,在路过依云依水二人所待的营帐时,突然一勒马绳停下,翻身下马走进营帐,对着二人问道:“我记得当时你们一起逃走的一共是三人,却为何只有你二人?另外一个现在何处?”
盛装女子依云恶狠狠地瞪了董未一眼,眼中泪痕未干,瞪得董未一愣,心中不由更为恼火,上前一步喝道:“快说!”
二人扭过头,不去理睬他。
“唰——”突然只听一声脆响,依水只觉脖子里一凉,瞥眼一看,一柄长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剑锋划开了她领口处的纽扣,一阵凉风灌入。
“住手!”依云大吃一惊,连忙喊道。
董未对二人的花容失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问道:“说,另外一个人逃去哪里了?”
二人不禁怨怨地看着他,明明很瘦愤怒,却又碍于他手中兵器,不敢妄为。
好不容易有了几日晴天,今晚之月终于划破浓云,露出头角,虽然只有一半,却已看得清楚。
月光不明,篝火燎燎。
红黄的火光下,墨香雪的脸色却惨白无比,瞪大眼睛盯着苏夜涣,胸口因为愤怒起伏不断。哽了哽,她终于开口道:“你说谎!”
“哼——”苏夜涣冷笑,用手中的树枝又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我有必要说谎么?”
墨香雪连连摇头道:“江禄与我自小相识,而且他与我定有婚约,他为何要骗我?”
苏夜涣神情漠然,淡淡瞥了她一眼,“因为他要拖着哈拉族做垫背,或者说是作为我们的绊脚石,有了你们的拖累,一来我银甲军不会那么快追上他,二来拖着哈拉族下水,让边疆其他各族都看到银甲军灭了哈拉族,以增加其他各族对天朝的仇恨。”
墨香雪却满脸不可置信,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接受不了江禄利用了她、欺骗了她、也害了哈拉族这样的事实。
苏夜涣看出她的心思,不由脸色一冷,扔了手中的树枝,回身走到墨香雪身旁,冷冷地瞪着她道:“香雪公主,你当真是太单纯了,江禄父子狼子野心,早已有了叛国之心,只是之前他们一直没有任何行动,我也一直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而已。难道,你与你的族长父亲、你的族人,竟然就没有一个人发觉么?”
墨香雪不语,只是别过头去,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苏夜涵又道:“告诉我,江峰江禄在哪里?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等我将他们擒回,你大可当面责问他们。”
墨香雪恨恨道:“我为何要相信你,出卖自己未来的夫君?”
“夫君?”闻言,苏夜涣再度嘲讽地笑开,“哈哈……我说香雪公主,到了这般田地,你竟然认他是你的夫君?你可知,若不是他从中挑唆,你们哈拉族也不会为了他与我银甲军对抗,更不会因此而被灭族,银甲军灭了哈拉族,不过用了半日的时间!你要知道,不是我抓不到他,我只是不喜欢弃简从繁。即便他已经和葛逻禄勾结在一起,也迟早会落于我苏夜涣手中!”
说完这番话,看着墨香雪骤然黯然的神色,苏夜涣有些微的后悔。
方才一时急了,不免有些口不择言了,虽然他说的都是事情,可是对于一个简单纯澈、一直被呵护备至的公主来说,“灭族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伤她的心。
再看她眼中似有泪水打转,苏夜涣不禁轻轻太息一声,正欲说些安慰的话,却听她突然开口道:“是不是如果我跟你合作,你就真的会放过我的族人?”
苏夜涣冷哼道:“本王一向一言九鼎,说话算话。”
他已经好大一会儿不说“本王”,这会儿又重新如此自称,墨香雪听了不由蹙眉,“可我有两个要求。”
苏夜涣道:“说。”
“其一,江禄落于你手中之后,我要你把他交给我,若事情当真如你所言,我会亲手杀了他,替我的族人报仇。”
苏夜涣只想了片刻便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
墨香雪吸了吸气,又道:“其二,我哈拉族有冤,我要你立誓,定会为我族伸冤,洗清冤屈。”
苏夜涣挑眉道:“就这些?”
墨香雪道:“就这些,只要涣王能做到,我墨香雪愿做任何事情,死亦无悔!”
她说得果断干脆,眸中闪着坚毅明亮的光芒,有些耀眼有些引人入胜,这一刻她虽衣衫展泥,长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