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董未带人朝着那两道身影追去,苏夜涣总觉得有些怪异溶情黛韵补红楼。
不应该是这样的,被敌方军队追上时,两名小小的姑娘不应该是这副平淡镇定的反应,而且方才从身后追上来时,苏夜涣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们的脚步比之方才逃进林中时,慢了许多。
两人……少了一个人……
她说不出为什么,直觉多年的沙场经验告诉他,这不是敌人在撤退时该有的表现,而应该是……诱敌!
对,诱敌!方才那两个姑娘分明就是在引他们过去!
再仔细看了地上,隐约可见另一行脚印朝着别的方向去了,由于地面未干,踩过之后留下了踪迹……
蓦地,苏夜涣俊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片刻不犹豫,一勒马绳,顺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路朝着前面追去。
林中枯木草丛众多,驾马前行多有不便,追了约莫一刻钟,前面的路已经无法骑马,可地上的脚印却越来越明显。
沉吟片刻,苏夜涣跃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自己则循着脚印追去。
虽然他的银甲军已经到了西疆有些日子,可是这里他却是第一次来,对这里的地形颇为陌生,走起来不得不小心翼翼。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声音虽然细微,却逃不过苏夜涣的耳朵。他动作陡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同狩猎者发现猎物时的欣喜与谨慎,确认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立刻掠身上前。
前方五丈远处,方才独自逃开的那个丫头似是因为路滑而摔了一跤,此时正跌坐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站起,怎奈脚踝疼得厉害,疼痛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得秀眉紧蹙,水眸中满是慌张,挣扎着朝着一旁的草丛中挪去。
“你不用lang费力气了。”
蓦地,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她的动作骤然就停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冷冽凌厉的霸气,她似乎听到了他身上的盔甲因着他的动作,而碰撞发出的声音,冰冷生硬。
怔怔地停在原地,不前行也不回身,只是保持了她方才的动作一动不动,苏夜涣一见不禁有些好笑,身上冷煞的气息退却了些许。
他向前走了一步道:“本将向来不喜滥杀女人,你若是肯与本将合作,本将定不会亏待与你。”
听到这话,那姑娘原本怔住的表情骤然一沉,瞬间阴郁起来。她缓缓回身看向苏夜涣,冷笑一声道:“如此,那我可得多谢将军了,还要劳烦将军行个方便,取了我的命去吧,我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做出一丝背叛我族人之事,将军便省了这份心吧!”
冰冷的表情配上她冰冷的声音,让苏夜涣有片刻的怔神。这本该是一张清润柔和的脸庞,肤如凝脂,清眸流盼,如泉澄澈,如玉晶莹。她白色的披风上已然沾染上泥水,却是掩不住她满身玉洁冰清的清冷贵气。
便是刚才回身凝望的苏夜涣的刹那,让他感觉自己的魂魄有那么一瞬间,不是在自己体内的。
“咳咳……”他低头轻咳了两声,垂眸的刹那,一抹冷刻的笑纹在嘴角化开,“有美一人,婉如清扬,没想到这偏远小族中,竟得如此佳人!”
他抬脚缓缓朝着她走去,沉冷的眸子片刻不曾离开过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当真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若不想说,本将自是不会勉强你,只是你们的公主已经落在我部下的手中,本将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闻言,姑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可隐藏的惊慌,却是强忍住没有叫出声,只是用怨恨如锋的眼神恨恨地瞪着苏夜涣,“早闻天朝银甲军军纪严明,从不滥肆伤及无辜,没想道原来一切不过妄谈,银甲军与其他军队比之,尤为不及!”
听她如此评论银甲军,苏夜涣心中不怒反笑,面上却沉冷如斯,大步上前逼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对我天朝军队倒是颇有了解。”
姑娘抬头迎上他的眼神,神情不卑不亢,柔中带刚,“不过是些不实的传闻,人皆闻之。”
苏夜涣浓眉高挑道:“如此,本将是该要好好整顿整顿我的军队了,免得日后再被一个小小的女子嘲笑不堪。”
“你……”姑娘闻言,不由大惊,上下打量了苏夜涣一番。
方才她见他身着将领盔甲,只道他是随军的将军,此时仔细看去,他的盔甲并非普通将军的盔甲,冷峻的银色,衬着他清军微寒的脸庞,让人暗暗心惊,而他盔甲右襟一角的“涣”字,则更让她惊讶。
她骤然惊道:“你是天朝九王爷,银甲军的涣王?”
听此一言,苏夜涣眼中的疑惑之意又加重了几分,像姑娘靠得更近了些,伸出宽大的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贴上前道:“你竟然连本王都知道?”
姑娘受惊,连忙向后缩了缩身体,试图挣脱苏夜涣的钳制。
却不想她这一动作有些太过突然太过用力,虽然挣开了苏夜涣的手,可他的手不小心勾上了她披风的带子,将她的披风扯了下来。
一枚蓝玉小令应声落在地上,姑娘连忙伸手去捡,怎奈苏夜涣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小令捡在手中,垂眸看了两眼,冷冷一笑。
“本王就说,你一个小小的婢女,常年久居北疆这偏僻之地,怎会对天朝之事如此了解,甚至连本王的盔甲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