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我?”董行成看见桃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校园全能高手。说话的时候,他还微微地眯了眯眼,好象是想看穿桃华的心思似的。
桃华心里冷汗涔涔,白了他一眼,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吧。她清了清嗓子,思索了一下,不能说出尹如华的名字,那便旁敲侧击:“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有些事情,你如果已经惹出了事端,那你就把事情负责到底。感情,是最经不起人折腾的。如果你无法承诺,最好快刀斩乱麻,不然是两败俱伤。我话就说到这里,告辞了。”说完,桃华转身就往回走。
董行成听了桃华的话,忍不住再次眯了眯眼。为什么他觉得她说的这些话,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呢。再次细细地回味了一下她的那几句话,似乎领略到了一点儿意味。他出声唤住了桃华:“你放心,我做的事情,心里都有数的。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桃华停下了脚步,头也没回,不置可否:“如此甚好。告辞了!”说完,桃华就迈步往前了。
却说福贵儿见桃华走远了,这才从后面赶了上来,躬着身子道:“少爷,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那朱大人,还等着和您商量如何兴修水利的事情呢。”
董行成默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前几日军务缠身,他本想再次寻个机会去尹府呢,没想到桃华他们竟然出来到济慈寺了,这倒是更方便他了。大军就驻扎在离济慈寺不远。想起桃华他们住在尹家的别院,董行成开口道:“等会儿派鹰卫去尹家别院保护着。暗中保护就行了,不要被人发觉。如果事情紧急,也务必把事情给做干净了,不要留下痕迹。”
福贵立刻欠了欠身:“是,小的知道了。”他的心里却在暗暗地腹诽:少爷啊,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少爷你怎么能不让她知道是你在保护她呢?你这样不是亏了吗?再说,这一个姑娘家,又不是上树抓鸟下河捉鱼的,能有什么危险啊,你干什么要把鹰卫去保护啊,那可是您身边最强的一支护卫啊。但是这些话福贵还是不敢在董行成面前说,只得在心里暗暗咆哮罢了。
董行成并不知道福贵心里所想,但是桃华的话他又仔细地想了几遍。承诺,负责,他的嘴角终于弯起了一点弧度:这小丫头,终于有点儿觉悟了。看来,他可以着手去办了。
桃华把话说完了,便回到了自己平常起居的厢房。她刚走到厢房门口,就迎头碰上了王婉初的祖母和一个鹤发银霜的老太太相携着走过来。桃华忙站住脚,给王老夫人请了安。
王老夫人笑着受了她这一礼,对着她说道:“这是秦国公老夫人。”桃华忙又拜见。那秦国公老夫人笑着端详了一下桃华,眼里微微有些惊讶,但是却没说什么,只是赞叹了几句。王老夫人便与秦老夫人一并走了。桃华目送着她们走远,这才进屋去歇息。
却说转过拐角,那秦老夫人给身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些丫鬟都是人精,谁不知道主子都有些话要说,便放慢了脚步,远远地跟着她们。
“那个姑娘,可是姓尹?山西尹家吗?”秦老夫人问道。
王老夫人笑着打趣道:“我只道你在京城是享福去了,却原来连这脑袋也一并去享福了呢。山西尹家我何曾有来往了?就是有,人家也未必瞧得上。这位,可是忠勇候家的外孙女,前江宁织造尹大人的嫡长女呢。皇上颁的那道圣旨,老姐姐你可是忘了不成?”
秦老夫人听了这话,这才解了过来,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我老觉得这姑娘竟有些面熟,忽然想起,可是不与之前的兰太妃有三分像吗。那兰太妃,可就是忠勇候府出来的。现在当着织造的,可是她大伯?”
“正是,如今这尹大姑娘正在说亲呢,恐怕眼瞧着就有喜信儿了。”王老夫人说起这位尹大小姐,那言语间的态度,就不似尹桃华那般亲近。
秦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皇上倒是体恤下臣。”可是这体恤,倒是体恤地让人有些接受无能了。这尹姑娘本是名正言顺的,织造可不是只是管进贡便罢了,这什么选秀女啊,这些地方的动静啊,都是要过织造的手的,还可直接上达天听。看似官位不高,却是一块肥差啊。结果现在这道圣旨下来,这尹姑娘的身份,终究是让人有些为难了。想起自家的小孙儿,那模样品行什么的倒是都能配上。只是,再看看吧,横竖孩子还小,等上头的都说定,再慢慢来说不迟。
桃华陪着尹老太太没住两天,尹家便派了人来送了一封信,是尹大老爷亲自写的。尹老太太歪在榻上,让桃华念信,却是尹如华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挑的是云南张家的公子。尹老太太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半晌才道:“他倒是能狠得下这心,千里迢迢地送过去,也不怕他闺女以后怨他。”
桃华转念想起了一个人,把信纸放在了尹老太太的面前,给她轻捏着肩膀:“祖母,这大姑姑不是在那边吗?大姐姐过去,大姑姑定不会亏待了她的。”
“若不是打了这个主意,就是为了宽我的心,他巴巴地舍近求远做什么。”尹老太太冷笑了一声,看向了桃华,“不过这样也好。她那些心思也就可以收起来了,省得她成天记挂着。信上可说何日下定吗?”
桃华忙又看了看,说道:“有,说是如今张家主母正好在扬州探亲,已经把八字拿去合过了,想是明儿就有结果。除夕前就把婚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