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唤不见答话,我心头好一阵发慌,今时我起身茫然,愈是走动则愈发觉四围有一股特别的气息环绕往复,好像有谁凑在我耳边,拥过我身体轻声呢喃,可是一当我转身又好像根本没有人存在,奇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金羽王离去半刻,我坐立不安,而身侧那股神秘气息始终不见消散,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好似有谁正用手撩起我发梢,连声喟叹校园全能高手。好半时,来人始终不见说话,他不像在逗弄我,更不像在故弄玄虚,反倒是空气中有一股急切不知名的情绪莫名播散,而此刻我心头惶惑不解,张口益发声声道,“金羽兄,你在哪里?你回来了么?”
“龙衍,怎么了?别乱动,小心脚下……”
金羽王总算回转,而我目盲不辨前路,一时足下磕绊,本以为栽倒于地会碰上硬邦邦的石板,不曾想今时正被金羽王接入怀中,他双臂环过我腰身,温热的胸膛更是与我紧紧相贴,而我半刻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几乎已与他交颈相拥,甚至这会儿他开口语带促狭,好生取笑我道,
“怎么了?这才一会儿不见本王,就如此思念?”
心头微恼,然身侧那股神秘气息依旧未散,这一时我惶惑下竟不觉自己姿态欠妥,甚至还益发攥紧了他手臂,我开口欲语,如临大敌,而金羽王察觉我举止有异,他反手愈将我拥入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酒饮多了身体不适,要不要本王先送你回房?”
他言出,我总算回神,不过周围这莫名其妙的异状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言语来形容,难道要我告诉他有幽灵出入么?难道是我自己疑神疑鬼?
心头好一番不知所谓,实不想金羽王再开口时竟是一把将我打横抱起,他言出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竟朝我道,“龙衍,你再这般与本王紧紧相拥,本王的心可就要跳出胸膛外去了,来,我先送你回房……”
月下长谈,大约我与他俱有些酒意,而今时状况始料未及,我心头一惊只知不住道,“哎,金羽兄,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语无伦次,我失态连连,天知道当晚金羽王真的一路将我抱至卧房,他放下我后许久未语,而我面上滚烫,久坐难堪,到最后听他起身告别才长长松了口气,“金羽兄,早点休息。”
那时候,我真是尴尬到连说话都磕磕巴巴,尚好他回身一笑,“嗯,早点休息。”
当夜,我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中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却见有人始终于我前行,他缁衣墨发,周身阴郁,梦中我许是欲问前路,实未料来人一回首竟不知是何表情,他似笑非笑,似怒还悲,只问我道,“龙衍,你还认得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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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面色苍白,神情阴郁,他鼻翼修长,微微勾起的唇角总好似带有几分嘲讽的弧度,而我一见确有熟悉之感,无奈遍寻记忆,实在是想不出曾在何处与其相遇。我心头存疑,并未答话,而来客长久注目于我,他见我满面茫然,到最后竟是一叹不知意味,“忘了,你居然真的都忘了……”
忘了?我到底忘了什么?想我年幼及长,二十年来寒暑夏冬,我连碧泱山下多少回潮起潮落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到底能忘了什么?
或许这只是个奇怪的梦罢了,可是梦中无论我如何整理思绪,对方却始终不去,他目光森森,好像要直直看进我双眸,再开口又一叹道,“百年后五灵界再次忽降大雨,雨势与你离去时一般无二致,莽原灵场大动,凤百鸣说麒麟将你困在了灵冢,对了,你知不知道数日前莽原那叫什么阵势?羽帝,白龙帝,七翼王,天知道他们恨不得踏平灵冢,可是雨突然停了,那灵兽长口口声声说你什么都忘了,你根本不再属于五灵界,也许他说的没错,雨突然停了,我知道你又离开了……”
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说与我听,而我完全弄不清楚状况,这一刻不得不试探唤道,“这位兄台……”
谁料想我言尚未毕,对方竟莫名其妙火冒三丈,他打断我言语,劈口即喝道,“什么兄台?五百年前你离开时,独独什么都没与本尊留下,如今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唤我兄台?!”
……
五百年,又是五百年,哦,还提到灵兽长,莫非他与那癫狂的百越族长一样,也将我错认他人,青龙帝么?
糟糕,禁地中百越族长身赋异禀是我亲眼所见,而他等口口声声提及的五灵界则该是哪处海外异境,若今时这面前来客真的来自异方,那岂非又该是哪路神仙了?
我心中不安,而来人益发近前,他围着我来回踱步,目光胶着只好像要将我层层看透,“龙衍,你不但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你还变了。”
他低声冷哼,语带不悦,而我抬首无从应答,实未料这厮说变脸就变脸,突然就咬牙切齿道,“方才你为什么不生气?”
真是前言不搭后语,方才指的是什么时候,我到底又该生什么气?天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可是梦中我这是在何处?为什么我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就看见他?
糊里糊涂不及反应,而对方则愈逼愈近,他一身阴翳之气几乎已将我周身环绕,这厮凑在我耳边,愤愤道,“以前不是一碰就生气么?那为何方才中庭月宴,被那什么金羽王又搂又抱,还被拦腰揉在怀里,也没见你叱一